很喜欢一则公益广告,一个孩子在母亲期许的目光中慢慢成长起来,而眨眼之间母亲便从青年中年,而后暮年。广告不长,但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温情,我觉得那位母亲就是你。
我儿时的你还很年轻,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你教我走路,教我说话,教我穿衣服时要扣扣子,教我系鞋带,教我在幼儿园不要和小朋友打架。那时的你很耐心,那时的我也很听话,你用你期许的目光看着我,等待着我变成你想像的样子。我就像你手中牵着的一只小小蜗牛,努力地往前,坚定不移地在人生之路上爬行,即便我真的很小,小到不知道人生为何物。只为了你期许的目光,只为不负你的等待。
可渐渐地我长大了,你也已人到中年,每天早晨揽镜自照,你都要感慨眼角又添了皱纹。我开始出现了叛逆期,我开始不乖,我想摆脱你的统治为自己争取一点自由空间,而你却总认为我应该无条件听你的话,对此我们争论不休,你的火气越来越大,期许的目光中也掺杂着焦急和无奈。
这时写作一向差强人意的我遇到了瓶颈,我无法突破自己再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用你的话来说是文字极度匮乏。虽然不服,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你不再那么耐心十足,有时说了三两句话就火冒三丈,而我只能默默流泪,那个慈祥的妈妈到哪去了?原谅我私下里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提前进入一个特殊时期。或许你对我也是失望的吧,你是不是也经常疑惑,那个胖胖的,梳着羊角辫的乖乖女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好像揪成了一团,我不想和你吵架,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眼神,我更害怕你对我从失望过渡到绝望。可是我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尽管我每次吵架之后我都会深深地懊悔。
又是一个中午,母女间又一场沉重的对话,我们顽固地对峙着,我清楚的看到你的目光,有怒火,有恨铁不成钢,更有期许。你等待着我从偏离的轨道回来,我却希望可以有自己的方向。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汇成了一盆冷水浇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却让我清醒了不少。“你出去吧!”你淡淡的一句话结束了我们不愉快的谈话。我“嘭”地一声大力摔门而出,整个楼房好像都在震颤。我坐在客厅,一时间就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泪水又忍住流下来。
眼泪汹涌奔流的时候,你轻轻坐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抱在你的怀里,为我擦去泪水,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就像小时候你哄我入睡那样,一时间,我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我好。而我呢,做得不好,却不要你说出来,但你直来直去的性格又怎能忍住不说,我介意的难道只是你犀利的话语?归根结底,我在抗拒自己的错误。想到这里,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发脾气呢?我有些懊恼,我怎么能那么对你呢?只是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就能肆无忌惮的挥霍你对我的爱吗?回顾这些日子的叛逆和疯狂,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原来我真的已经离预定轨迹偏了那么多。我多么想再次变回那只小蜗牛,重新沐浴在你期许的目光下,不知道你还会不会重新牵起我?
此时我坐在电脑前敲击着这些文字。你呢,一如既往地睡着午间的美容觉。我看见你的眼角的确有了皱纹,你真的已不再年轻,但我相信,你目光中的期许,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你在等待,等待我平安喜乐地成长起来,等待我能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
妈妈,小蜗牛要重新出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