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冈的东坡上,曾有一位中年男子“朝上而步,夕上而走”,他常常抬头望月、抚须长叹,在人生寂寥落寞之时,在滚滚紫陌红尘中,寻一个安身立足之地,寻的一片高远旷达的的开阔天地。他,就是苏轼,一位中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
公元1079年,苏轼被诬作诗讽刺新法,以“文字毁谤君相”的罪名入狱,史称“乌台诗案”。后被贬黄州(黄冈),此时的苏轼已心灰意冷,曾多次到黄州城外的赤壁山游览,写下了《念奴娇?赤壁怀古》这首千古名作,由此成为豪放派词人的代表人物和先驱者。
每次读《念奴娇》,我的心中总有一种震撼,苏东坡一扫词过去的传统之风,他奋笔疾书、高视阔步,为我们展现了词的更高境界,用他那更为开阔的胸襟。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眼前仿佛出现了滚滚的波涛,瀑布从峭壁上渲泄而下,带起轰鸣的水声。而诗人负手而立,昂着倔强的头,用铿锵的语调,在宽阔的背景中高歌。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深沉的思索后,引出无限感慨,袅袅的尾音隐没在波涛汹涌中。
我最爱读东坡之词,尽管我没有与他一样高的写词水平,尽管我的拙笔写不出他复杂而难以捉摸的心境,但我仍能从那些文字中隐约感知到他的忧伤。诗人是旷达的,尽管政治上失意,却从未对生活失去信心,是悲哀,也是脱俗,是一种通古今而观之的气度。东坡先生的词,不论内容还是形式,都不拘一格,这一点他与太白颇为相似,两人同出蜀地,豪放之气极为相近,但细细品来,又各有千秋。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太白的乐观一向被人们广为传颂,他的乐观源于无比自信,东坡先生则是旷达。李白未曾置身政治斗争,再加上盛唐时期的安乐,使他的诗总洋溢着积极昂扬、乐观奔放的旋律,而宦海沉浮、看破荣辱的苏轼,则显得沉稳、成熟、睿智。坎坷漂泊的经历练就陈郁的心,绚烂过后,繁华一梦,总归于平淡,他却一直保持着潇洒、旷达的情怀。了解到这些之后,再读他的词,震撼不减,又起涟漪,随着他一同感受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在磨难中修炼。
这算得上是感动吧,又更像是瞻仰,不经意间,总是怀着尊敬的情感,读他的文字,给予我无限的思索,陷入一种人生如梦的空幻体味,一种近乎禅悟的理想状态。
总是在闲暇时,读他的词,触动了心弦,让我感动,令我深思—东坡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