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的藤蔓似魔爪一样一只延伸、延伸,枯拜的叶子萧瑟德垂在茎蔓上,又剩下最后一点绿在茎脉的末端徘徊,直至严寒掠去最后一方温存。
我站在这一盆银边植物前面,捧起它的脆弱的叶子,好像已经失去了水分,皱巴巴的,脆生生的,轻轻一捏,便旋转着落地,发出沉闷的似有似无的的声音,那时,我只听见了它对命运低头的服从,未听见它对生命执着的的呐喊,不知怎的,心中蓦地涌上火焰,虽然胡开花落,自然交替,但它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一点斗志!像失去理智般的我狠心蹍过它弱小的身躯,至今犹有那碎了一地的哀怜与残留的坚毅瞬间瓦解崩溃的声音若有似无地在耳边徘徊,只是当时我只听见凄凉的前奏,多年后,才隐约聆听它后者的激昂。
也许愤怒的原因在于,冬天我熟悉照料它,希望它熬过这一冷冬,不料,仍有一点枯黄在叶尖蔓延,无奈之下,只能让它去室外接受阳光的沐浴,我以为,它需要的是阳光,仅此而已。一两个月后,待万物复苏,它却越发清冷,乍眼地呆在“万花丛中”,这也就造成了方才的悲剧,当然,可能还有情绪的低落与烦躁,记得那时成绩很不稳定,忽上忽下地没个准,惧怕考试就像惧怕站在称上,指针又稍右偏几格,但我只能暗暗告诉我自己,只有考试成功才能证明进步!这下,我就更不注意它的发展,任它自生自灭。
曾几何时,它这样绿地呈现在我眼前,猛抬头,我讶然望着这好久不见的银边,绿色跳跃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竟然一反常态地在秋天发芽!生长!茂盛!一丝愧疚在心底流淌,我不该那样地辱骂它!
我抚摩着它的新叶,油亮光滑地嫩绿,还有那一如既往的柔软,我喃喃地对它说:“对不起……”也不知道它听见没有,希望它能宽恕我。风吹过,它扭动纤细的腰肢,而它由内到外的坚强却是无可比拟的!脆脆地轻擦而过的声音仿佛是在鼓励我:“你也要坚强”
我重新站起身,望着它“我会的!还有,对你说句心里话,我也喜欢你的,从现在起,保质期是一辈子!”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抬起头,云卷云舒,绿色鲜明地烙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