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他,白发苍苍,羸弱的身躯扛着小小的扁担,大大的担当。
——题记
从喧闹的商场中走出,面前是车水马龙,人流熙攘。
在这个钢筋混凝土包裹的城市里,我已被喧闹扼得喘不过气来。慌忙掏出耳机,准备如鲸向海、如鸟投林一般,沉溺于自己为自己搭建的一方世外桃源。
刚套上一只耳机,不知何处飘来一曲悠扬,握着耳机的手悬在半空中。那小曲儿清幽缈远,仿佛在我眼前绘下潺潺流水,月光被弯弯的枝叶儿剪碎,星星点点的撒在水面上,好一幅“静影沉璧,浮光跃金”。再听,声儿又近了些,曲儿由婉转转凄凉,脑中的镜头拉远,似望见傣家美丽的姑娘在高高的竹楼里,望着月亮,思着儿郎……
我再也忍不住了,匆匆拔下另外一只耳机。循着声音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谁,在这喧闹的城市另辟一方心灵的清净。
未寻见他时,我曾以为是一家有情调的花店,再不济,也应是一场街头表演。直到,拨开人群,我望见了他:
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青衣布褂隐约可见羸弱的身躯,佝偻着腰,肩上挑着长长的扁担。扁担下筐子里全是葫芦丝,刚刚的曲声大抵也是来自于此。
此刻的他,坐在路边长凳上,就着衣服蹭了蹭额头沁出的汗,我轻轻走向他。驻足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笑着问我:“小姑娘,买葫芦丝吗,可好听了。”
我轻笑着点点头,虽然内心自己知道,我并不会吹这乐器。我好奇的问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还在卖葫芦丝呀,这个不赚钱吧”
爷爷叹了口气,苦笑道:“没办法呀,老伴儿腿脚不好使,想挣点铜板儿买个那种有轮的椅子推她出来看看,我也没什么能耐,就会做这葫芦吹吹,我年轻时候这东西可新奇了,但现在没有小姑娘小伙子喜欢喽!”
望着爷爷眼中的光逐渐暗淡,我的心仿佛也被揪着。
“那为什么不卖其他挣钱的东西呢?”
爷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姑娘,要是都去卖挣钱的东西,那这些老玩意儿不就都快没了吗,这样以后想听都听不到啦!”
我听着不禁打心底里敬佩爷爷,爷爷肩上担当,像山一样。
不知不觉的,夕阳落山了。
落日余晖洒在爷爷肩上的扁担上,金光闪闪,也许这就叫担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