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我家转弯口多了一位老人,他在地上铺一条毯子,面前放上一个破瓷碗,盘腿坐下,然后咿呀咿呀的拉他那把断了琴头的二胡。
这时你若走上前去,朝那碗里扔几枚硬币,他一定会抬起头,对着声音的方向点头微笑一下,以示感谢。他是一位靠拉二胡乞讨的盲人。
他的皮肤带着经历风吹日晒的黝黑和干燥,容貌也甚是平凡。他喜欢笑,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眼角干燥的皱纹挤成一团,看起来让人感觉十分亲切和自然。
我印象中他总是微笑着,一直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工作服,身旁放着一根红白相间的导盲杖,背着那把破二胡,眼睛闭着,不戴墨镜。他的话不多,习惯默默地坐着。
我并不排斥他。只有几天时间,我和他就聊起来。一次,我故意刁难的问他时间。他摇摇头。我暗笑:你怎么会知道。他开口问我时间,我便告诉他现在几点,他憨厚地笑笑。
一天午饭过后。我散步到转弯口。他依然默默的坐着。想起上次的事,我心中暗爽,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你猜现在几点?”我问。他抬起头,用他的“眼睛”寻找着我,又低下去。我想:肯定又猜不出来,其实我不该问她这么刁钻的问题。“**点**分”他轻轻说到。“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看手表仅仅差了几分钟,我很惊讶,直赞他有这等“功夫”,我也很好奇,便问他:“你怎么会知道?”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听心跳,虽然不是每个时候都一样,熟悉以后就知道了。”说完他又憨厚的笑笑。
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我无从知晓,也不好意思提起,怕会触痛他的心灵。国庆假的最后一天就没看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每当我在街市的一角看到乞讨者的时候,总会想起他来。不知他是否还在哪个地方拉着他那断了琴头的二胡,然后对每个给予施舍的人报以微笑?虽然他的声音。面貌我都不太清晰的记得了,可他亲切。憨厚的微笑却是那么清晰。
我是否因为那一颗谦恭的心和对着不幸的生活中那唯一一点幸运的事儿触动着我的心,让我无法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