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是阴的,雨是涩的。——题记
那时雨—愁
清明,清明日
一字一句,思故人,这又春暖花开日。青色,清色,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原来,这样的时节里,总有微雨去祭奠已故的故人,总有微雨去缅怀已在的魂人。我回不去,我已在人去楼空。
风吹得芦苇沙沙作响,云压得低低的。这芦苇很长,许是很久没来过的原因吧。
那时雨—思
我执意要自己来的,父母也无可奈何。穿过芦苇丛,一座墓映入我的眼帘,我默默无语,只是静静站着,静静望着。一阵爆竹声打破了我的默默,闻声望去,不远处传来的吧,我们可能是同氏族呢!那里有好一些人,有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前面念着,他一定是家中最年长的,这是习俗,我反正是听多了,无非是“保佑全家平安”什么的。还有几来岁的小孩,在旁边疯跑着,又被父母制止了。是啊,天真无知的心灵,不明白什么是永久的分别。过了许久,他们离开了。我又继续回到默默。
忽然一愣,我的心绞痛了一下,因是埋藏在地底深处的人与我的心灵相通了。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时雨—忆
三年前,她还很健在,不过认不得人了,但她认得我的父亲。听父亲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她最疼他。果然,她不认得叔叔,我的亲叔叔。我想,等我的爷爷奶奶记忆模糊时,记得的应该是叔叔吧。
那时只要回老家,父亲并不是先带着我去看爷爷奶奶,而是把我拉进她的房间,然后让我“叫人”。她见了我,笑得特别开心,嘴里一直说着:“好,好……”她进了房间,让我跟着去。随后她拿出一沓钱,全是一块和五毛的,这是她的积蓄。但那时的房价已经飞涨了。她数了数,本拿出了一张五毛的,但又放了回去,抽出了一张一块的给我,那种自豪感,我只能在别人给我一个很大很厚的红包时才能看到,我不想打破这美好的瞬间,恭恭敬敬的接了钱。我看见那一沓钱,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有几张已经缺了几个口子,这些纸张伴随了她多少岁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对着窗户数钱的样子,虽然我从不曾见过。等她离开,我悄悄把几张十元的放在她桌上,她不认识比十元大的。但就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她悄悄地离开了,我不知道天堂有什么东西让她这样向往,是自由?还是解脱?不管怎样,她还是离开了,抛下一切,留给我的只有童年时奶油布丁般的回忆。
那时雨—恋
我回到了现实,凝视着墓碑。似乎有一双手拉住了我,不让我离开。终忍不住泪水,我背过身去,不忍心再看。到底有多少人会离开我呢?不要吧,难道你忍心让我一次次流泪?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是我离开了你,至少我不必再去难过。
云渐渐变黑了,我明白我该离开了。但我还是站在那。当雨滴打在我脸上,我的心动摇了,跑回了家。
思绪远了,近了;来了,去了。
那半缕清愁,亦在杯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