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在头上掠过,我忘记了掩耳,也忘记了惊骇。
妈妈年轻时的身材匀称,爱打扮,那个年代的时髦她都赶上了,并且赶得精彩。丹宁面料的水洗外套,垂感实足的大甩裤,花色丝巾,一头栗色波浪长发,还有每次拍照她想藏却藏不住的四方嘴,她总是说自己笑得不好看,不会别人的月牙笑,只能放开了自己,用自己最独特的方式笑,我倒觉得,没了她标志性的四方嘴及那爽朗的笑声,那妈妈反而不像妈妈了。单是身边和妈妈要好的这些阿姨站在一起,她们的容貌经了妈妈的对比,只能是默默黯淡了。妈妈喜欢高挑的眉形,与她深凹进去的眉骨搭配起来,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婉如浸润过东方烟火洗涤出来的西部女人。
就是在这样有着外在形象魅力下的妈妈,她的性格也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明明是一个被生活捉弄到掉眼泪的女人,可她也还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喔,一个女强人”!我一直都努力去记住她是我的妈妈这件事情,因为我总是会认为她受了太多苦,并由于这个而伤心,可她是我妈妈,我需要且有责任去帮她承受这份苦累。不怕连累了自己,而是怕去感受她内心强大背后的悲伤之处。我爱着她,并时刻思念着她。
照片里,她扶在石坝旁,
照片里,她依然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