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座城市时天已经黑了,坐在长椅上揉了揉酸痛的腿。看见含笑的你,一如捷克诗人杨·斯卡瑟的那句:“许久许久以来它就在耶里”。夜的漆黑让我情不自禁,要是你在就好了。
你跟我谈过撑了你很多年的梦想。它就像压的鼻梁上的那副眼镜一般成了习惯。想必你的梦想也跟它一样,沉重却又不舍,摘下又不能清楚地捕捉整个世界。你说人的好吃懒做,漂泊无依都是因为没有梦想,高谈阔论的你总是巴不得将世界揽入胸怀。骄傲又自豪的你总给我奋斗的勇气。现在的我几度拾拾放放,要是你在就好了。
你安慰着失意的我,抱怨人生不如意的我,疲于斗争收敛浑身剌的我。你把你最喜欢的一句话告诉我,“路一直都在”。那是一段特别的日子,是我在学着面对和不畏惧的日子,是我在与流言蜚语纠缠的日子,是我快要窒息的日子。你会笑我所有回去都几笔略过,也会点头鼓励,你说不可否认的是我们都能在密密麻麻的荆棘中找到自己的玫瑰。但当空气中每分每毫流转的微粒都不能代替你出声。要是你在就好了。
和旧时好友推车走在路上,偶然间探得你的消息。你变了,变得世俗,生活的热情再已被挤得一丝不剩,源源不断的苦难将你击溃。都是因为肢体上留下的深入骨髓的伤痕。
我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含笑的你已经星散。对啊,许久许久以来就在那里,被我强制在我所认为你还有的美好里。是的,要是你在就好了。
这么多年我依旧怕黑,却再也不惧怕黑夜,我麻利地脱下懦弱换上冰冷,就像绝望的人总要给自己一点希望让生活继续,于是我也期盼着,哭喊着,要是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