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则评论,说的是我国女性小说作家的三个巅峰。我感叹到底是哪三个细腻坚韧的女子能写出如此称上“巅峰”之作。第一个是张爱玲,那个写尽末日繁华的女子;第二个是王安忆,那个纤细而精致的女子;而第三个是安妮宝贝,她的文字如水中蓝色的鸢尾。
她们都是女子,有幸躲过才华的诅咒,避开铅云般的往事,徘徊于尘世之间,走得小心而轻易。她们颠沛而坚韧,用敏感之心解剖世界。用倾世之才品析人生,跟着风儿慢慢流浪,借以度过如此多繁重而难以回头的日子。
因为想和她们一样,所以才跟着风儿去流浪。
列车在缓缓行驶着。我趴在绿色的桌子上,想缓缓进入梦乡。耳机里放着飘渺呢喃的轻音乐,久久地想要拉回我悲伤的记忆。我静静看着被高速过滤去的风景,送走回忆的忙音。
平日的生活乏味空虚并无生趣,使旅途也徒添疲惫。到达目的地之后,不敢再多停留,急忙奔向要去的地方。“到了”,朋友说,“你不是想去泸沽湖吗,现在我们到了。”
船被葱葱茏茏足有半人高的水草覆盖着,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风在耳边轻轻地吹,呼呼地,恰似婴儿的呢喃。我跳上猪槽船,和朋友急忙向前滑去。抬头远眺,是不尽的芦苇滩,重重叠叠蔓延到远方,偶尔被一片水洼打断,这绿就灵动了起来,触手可及。我突然有种想隐居山林的欲望。
上了岸,随便找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店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冲着我们一脸瓷娃娃般地笑。房间宽敞明亮,小资亮丽的风格让人心生羡慕。一大扇木窗雕刻在墙上,镂空的装饰更是别具一格。丢下行李,到楼下茶馆喝了杯茶,再回到房间。夜晚之时,向店主要了一本诗集,是摩梭族诗人的作品,洗完澡读了会便匆匆躺下了。
半夜,山河入梦,耳边是依稀可辨的虫鸣,枕着异乡的清新,缓缓睡过去。第二天告别店主,在满天星辉,又急忙返乡。
旅行即是流浪。在我的字典里它是一生之完美。跟着风儿去流浪,便是忘却一切地去施行。除去尘世的喧嚣,旧人旧事也就此尘埃落尽,再无干戈争执,转身便是空净。在流浪之中,时间这件容器会过滤一切,会带我们去远方,会教我们适应现在,于是就能走出过去。
尘世之中的人来人往不过是季节之更替,而我处在自私冷漠之中更加难以自拔。跟着风儿去流浪的时光,教会我离开记忆,教会我戒去爱之毒,教会我等待未来。
跟着风儿去流浪的时光,确是真正领悟世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