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风吹过,记得去看樱花和世界的尽头;爱是指间永不凋谢的玫瑰。
——题记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最强大脑》徐灿林的青衣挑战容我久久回望;当三十位青衣女子出现于观众的视角,好似诠释了另一种味道。一条条飘逸的裙摆,牵动着我的童年。:蓦然回首,或许那人早已离去,可这似乎有点戏梦人生的幻觉,使我陷入这种幻觉中不能自拔。
喜欢典雅,喜欢古朴,喜欢传统文化;喜欢戏曲,喜欢油墨,喜欢慢慢读懂……
作为在农村长大的娃,我的童年或是幸福、或是孤寂……忘不掉的依旧是伴我长大的传统文化,指间永不凋零的玫瑰——戏曲。
记忆中无法抹去的是小时候爷爷牵着我的手看戏的日子。爷爷是一位慈祥、安静的党员,老头儿嘛,固然喜欢戏曲;我从小也就跟着他去邻村看戏。我记忆犹新的依旧是最初的模样:有一座很大的屋子,又像城堡,墙的颜色看上去是红色的;又有几分韵味;后来我知道这叫“庙”。庙会期间,庙里有人烧纸、祭拜什么的,至今我依旧搞不懂;而离庙的不远处就是戏台。
记忆中的戏台很简陋,就是以大卡车的车斗为舞台。车斗内铺上已经破旧的红色毯子,把竹竿插在卡车的四周,用青色的布将卡车的四周围起。哦,舞台没有过多耀眼的灯光,在舞台的上方还挂着横批:欢迎各位父老乡亲光临庙会……字,是用毛笔写的,很是板正。舞台的周围少了杂七杂八的冰激凌、炸鸡柳、粽子、棉花糖……只有一个老式自行车的后座上插着好多串糖葫芦,卖糖葫芦的爷爷把目光凝聚在了舞台之上。
而爷爷把我安顿下,便去买一串糖葫芦来。之后我便坐在爷爷的腿上,静静地啃着我的糖葫芦,糖葫芦红彤彤地,没有一丁点虫子走过的痕迹。
当一串糖葫芦被我解决掉之后,往往也是戏演到正有看头的时候,而不懂事的我会闹着大哭。吱吱呀呀的、嗯嗯啊啊的;又是哭又是笑,我也听不懂究竟唱的是啥?这个时候,爷爷就牵着我的小手,对我说:“乖孙女,不哭,这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看他们唱的多好呀。”小时候,我的头上有三个璇儿,谁拿我都没办法。爷爷便无奈地把我送到姑姑家,再回来看戏。
再后来啊,我好似懂事了很多,或许也是眷恋糖葫芦的味道,或许是被爷爷教育的对戏曲动了心,或许不忍心看爷爷一个人领着马扎的背影;便以后每次庙会都跟着爷爷去;认真欣赏中国的传统文化——戏曲。
舞台上的表演者,化妆画得很“古典”、“雅韵”;我们是看不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的。我最关注的就是女演员,他们的脸总是用两种颜色画,看上去很像桃子的颜色。长长的衣服穿在身上一直耷拉到脚踝上,落在高高的鞋跟上,这鞋跟可是用泡沫做的,尽管坐在后面,依旧能够看到女演员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的花纹,用二次元的说法就是: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长长的袖子,已经把手遮住,时而做一个“兰花指”;桀月一席白纱,头发被发髻盘起,发髻上纹有几朵白梅、金色簪子特别美。
男演员的胡子以及头上的那顶帽子是我最欣赏的。每当男演员开始说话的时候,轻轻地一跺脚,胡须便飘起来,帽子上的饰品也就提溜把挂地跟着“舞”动。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演员们一张嘴,便惊动全场。那声音好似喝了什么特殊药物发出来了,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总把人带到一个充满梦幻的世界,带给人无限遐想:一本书、一杯茶、一个簪子;一柳树、一桃花、一经典。
后来啊?后来牵着我的手看戏的人已经成为了凋零的玫瑰。而我却永远地记住了他的话:戏曲,中华民族永不凋零的玫瑰。
当三月的风再一次吹过面颊的时候,当我撑着伞,行走在夏日的下雨天时;当我刻意去邂逅时,蓦然回首:那个古典的庙已经被锁住,而那个曾经是舞台的净土,如今被盖上了厚厚的水泥;当年的感觉也已经变味了。
我不知道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会不会邂逅穿着长衫的女子,我更不知道当三月风再吹过的时候,我会不会看到樱花和世界的尽头;会不会为不凋零的玫瑰而点赞;可童年的玫瑰已经凋零。
不必感叹,不必惋惜;我始终坚信:在“传承中华文化,共筑精神家园”这一主题的号召下,我们的家园会更加美好,戏曲文化会如汉子般代代相传。这个世界,关于戏曲,我见过,我爱过。我们“相爱”的地方不是天堂,十年之前,飞吹过,雨滴落,我来过;十年之后,风吹过,我依旧还在——我心中永不凋零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