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级,一个无比重要的阶段,无比重要的寒假,比任何都重要的是学习。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吃早餐,赶同一班公交,准点到达学校开始自修。再上课、下课、放学,手没有一刻离开过作业,有时真的佩服自己,但却不禁在快速而机械化的节奏中感到屡屡忧伤。
就像节拍器,“咚—哒—哒—哒”快速而无比规矩地伴随着音乐的行走,没有情感色彩,但也就在指缝间流转而过。直到那一天傍晚,当我回到家,打开兔子笼,想要找小肥回家时,再也看不到它两只竖起的耳朵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晚上寻找,只听到些草木被风吹动的声音。第二天探看监控,看到了它最后的弥留,仿佛是不舍,绕着园子转了一圈,又似乎变得有点坚定,再也没有回头,向着摄像头盲区无比坚毅地蹿去。瞬间联想起霸王别姬选段,就是那么一种不舍,但最终,兔子、虞姬,都终究离开了,去向未知。这时才看到脏兮兮的兔子窝,似乎有点臭烘烘的花园。每天放学回家,随手将兔子的粪便倾倒在花盆中,叹息时光过客,过往云烟,却总在失去后方才黯然回首,曾经的彼此多么值得珍惜。
将热带鱼缸中的海水倒掉,又回想起原来养鱼,而且偏爱海水鱼,一直苦于无法照料,每每不过两日,便看到鱼翻转过身子,静静地浮在水面,亦或是瘫倒在鱼缸底部,沉浸于泥沙之中。现在细细想来,或许与兔子离开的原因再相仿不过。它们对我来说的意义,从来只有在忙里偷闲之中,我总是承诺着把它们当做朋友,而结局也总是那么同步。换上一缸的清水,去花鸟市场重新买来金鱼,放在缸中,游得并不如先前养过的鱼那般迅捷,缓缓悠悠,让人想起小石潭中鱼的那一份“空游无所依”。每天给它们喂食,也不紧不慢,缓缓上浮到水面上,张几下嘴,也不在意于究竟吃到多少,依旧摆动尾巴,沉下去,没有固定的轨道,也没有固定的方向,想吃了,便浮上来……
将喷壶中装满水,久别重逢的感觉,缓缓漫步在花园,看着天边的烟花一朵朵绽放,映衬着夜晚的天际。点灯,不时能看到被小肥啃咬过的草,如今开出了星星点点黄色的花朵,而可笑的,我竟从未发现。对每一朵花的美丽负责,细细品味花间的那一份浓郁香甜,脚步轻轻地、慢慢地,因为只有这样,方才匹配得上这满园早来的春色,山茶、月季,或许在我们眼里平庸之至的小花,却是这一簇枝头一年生命的凝练。
原先一直以为快,为最好,是唯一重要的事情。现今看来,越来越慢,却也不失为对周遭生灵的一种尊重,对自己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