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来;耳畔,风起。
又是一年春来到,太姥爷,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几年前的春天,太姥爷因病去逝。在走之前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许多我都记不清了,唯有那一句:“要守着老屋。”这是太姥爷对我的嘱托,也是我对太姥爷的承诺。
老屋太大却承载着我的童年。仍记得我和太姥爷在老屋里赏日出夕阳,看花开花落。清晨时,静听鸟鸣,品一壶清茶,听太姥爷年轻时的光辉事迹。傍晚时,卧看圆月,温一碗小粥,就着黄昏的灯,陪太姥爷一起看古老的文字。现在太姥爷走了,换我来守着老屋,守着那宁静的一方天地,守着那一份承诺。
在以前,爸爸总会在一个月内抽出二到三天时间陪我回去看看。生火,做饭,打扫成了我在老屋打发时间的趣事。直到一年前爸爸要外出打工,不能陪我回老屋时,我才意识到,我现在还是在父母的帮助下,完成对太姥爷的承诺。
老屋离我现在的家很远。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回去后要干什么,我不禁想要退缩。然而在不知不觉中,我还是到了。走进老屋,推开窗,让阳光透进屋子,温暖那一方土地,看到桌子上一层较厚的灰尘时,我才想起,我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这一次回去,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打扫完之后立刻离开,而是学着太姥爷的样子,拿起放在柜子里那不知封存了多久的茶叶,沏一壶茶,静静的品。
窗外时不时地响起昆虫自己的交响曲,似乎在为我的改变而欢唱。我突然想起食指的诗:当蜘蛛网无情的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的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是啊,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相信自己一定会对得起对太姥爷的承诺。
如果远方呼喊我,我就走向远方,如果大山召唤我,我就走向大山,双脚磨破,就让夕阳涂抹小路,双手划烂,就让荆棘变成杜娟,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太姥爷,我一定会完成我的承诺,守好老屋,也守住我童年的记忆。
窗外,雨停;耳畔,风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