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省图书馆的大门,道路两旁是高大的古树,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来,暖暖的。道路尽头,是个小园子,在层层树叶的背后隐隐浮现出一栋黄色的建筑。
有树的地方总有一段古。顺着石板路,穿过小园的铁大门,眼前建筑变得明朗起来——一座淡黄色的钟楼。我站在楼前的树荫下,两旁的大树用高大的身影记叙着时间的流逝,它们年轻时的样子,却早已无人知晓。眼前的钟楼不高,建筑的整体是座只有两层楼高的平房,塔楼就坐落在中央,比平房高出一截,把平房分成左右对称的两部分。岁月的沧桑已被新刷的漆掩去,淡黄色的墙体,雪白的雕花和罗马柱,透出一股浓浓的西式风格,简约又不显单调。
抬眼,目光聚集在那座钟上。钟不大,十分简单,指针缓慢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慢到容易被忽略,只是在时间的长河中,这速度已是飞一般的快。这座钟并没有发出钟声,只是平静地走。它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多少文人名人从这里走过,来了又去,写下一段段历史。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座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后来的过客诉说着这里的故事和历史。钟楼用这口钟,这面墙,这栋房子记录下一切,又在倾诉着一切。当周遭静下来时,仿佛能听到钟声穿过时空响起,看到当年这里的人来人往。
往前走,穿过门廊,一踏进室内,便是一股浓厚的文化氛围。或许是因为这里曾是北斋,曾是中山大学一角,又或是鲁迅先生曾在此工作居住,曾在此召开过国民党一大……无论如何,时间似乎并没带走这里的文化气息。顺着走廊,踩着有些年岁的砖地板,雪白的墙壁,像是走回了百十年前,似乎还能闻到一股书墨清香。
钟楼内部比外部看起来要大得多,此时已改造成了纪念鲁迅先生的博物馆,用来展出一些和鲁迅先生有关的物品。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张书桌上。这张书桌还原了鲁迅先生的工作桌。最简单的木书桌,一盏昏暗的台灯,几沓泛黄的纸张,还有笔墨,便构成了这位伟大文人的写作之地。多少文学作品,便是诞生于这样的书桌。而这张书桌,仿佛也在讲述着一个个故事。
无声胜有声,看钟楼,听它诉说着时间的脚步。古往今来,于它而言,谁非过客。当年它看到听到的一切,它一一记录在身上。如今,又是哪位过客听到了它的声音?看,钟楼有声,它用自身说着一段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