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们一家子围着餐桌。上面放着一大碗口水鸡和一盆红烧鳊鱼。那鱼已经被去除了鱼茎,上面撒着些葱花和辣椒。不过,我最爱吃的还是那蒿子粑粑。
一向狡诈的老姐今天回来了,看她那古里古怪的表情我就预感到,今天一定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当时心想:管她呢,吃了再说。于是,我便果断的伸出手去拿粑粑,谁知老姐一下就将装蒿子粑粑的盆子抢了过去,故意张大嗓门说:“喔,分粑粑吃喽!老爸一个,我一个;老弟一个,我一个;爷爷一个,我一个;奶奶一个,我一个;最后一个嘛,算我的。”
老姐刚分完,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心想:什么鬼!我就一个,她怎么就五个?我们这边四个人加起来都没她多。我嘴里咬着仅剩的一块粑粑,恨恨地瞪着她:吃吧,今天非撑死你不可!
我默默地吃完了粑粑,筷子伸向碗中的口水鸡。一块鲜嫩的口水鸡刚夹起,老姐手上的筷子又伸了过来,她夹住我的筷子轻轻一绞,口水鸡顺着我的筷子一滑,落在了老姐的碗里。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还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都是自家人,莫搞这么客气撒。”
我不便发作,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不客气。”
听到我这么一说,全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自知不敌,便把求救的目光示意给老爸,老爸像没看见一样。这时,姐又气定神闲地啃了一根骨头,把剩下的扔到了桌底下,刚好被我家的狗看到了。狗吃完了骨头,又在老姐的脚边转悠。
老爸故意咳了一声:“咳,你看那狗,老是围着你的脚转,肯定是你的脚太臭了。”
“没你的臭,那天你没洗脚就上床了,结果臭得你自己都怕上床。今天早上都说要奶奶给你洗床单。”老姐不紧不慢地说,像背台词地一样的把老爸的糗事抖了出来。
老爸顿时像被打了七寸,不说话了。接着,奶奶便数落她:“你嘴皮子这么厉害,将来哪个婆家敢收留你哦。”
“奶奶,你还别说,我还真想一辈子赖在这家里了。您和妈妈这么会疼人,老爸又这么会赚钱,弟弟这么小正需要我监督,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去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过日子呢?”
“哈哈哈”,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这就是在餐桌旁的我们一家子,既热闹又温馨。虽然我经常受他们“欺负”,可有时候吃饭时要是没了他们在一旁,我还感觉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