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的表情,姐嘟着的嘴,弟吮着手指的傻样儿,妹坐在竹篮里稚嫩的眼神,在照片中老屋斑驳的墙上弥漫出龙眼的香味。这张老照片,勾起了我对老屋,对童年的回忆。
老屋很老,同屋后的龙眼树一般年纪,但老屋却因为承载了满口袋的欢笑而年轻起来。屋里两层楼,一口井,屋后一条沟,一棵树,便能成为童年欢乐的理由。
我们几个孩子总是缠在一起的,还有奶奶的絮叨伴随着我们的游戏。春雨淋湿了冰凉的地面,我们“沙沙沙”地翻出旧报纸,在那流向沟里的小水流利漂小船,船儿飘呀漂,是不是漂进了尼罗河的神话?秋风吹红了太阳的脸,一根绳子,一个塑料袋,便是心中的纸鸢,“风筝”飞不了多高,心却飞到了雅典娜神殿。冬日懒洋洋的,我们套着臃肿的衣服,躲进了老屋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会乖乖地在屋子里过家家,拉了灯在黑暗里捉迷藏抑或缠着奶奶讲故事,于是大固其其,特洛伊战争,印娜娜便载着思绪漂进冬季的空气里。夏天总是最忙的日子,我们缠舅舅摇龙眼树,然后坐在门槛上捡龙眼吃;游神那天,我们总会遛过奶奶要我们回去避暑的嘱咐,一手抓一把香插得巷子成了花花脸;只许我们太热了还会把关探进井里感受丝丝凉会,每当这时,我们的耳朵就会被揪起来,听奶奶愤怒的唠叨。也是夏天,这张照片留下了我们的欢乐的曾经。
之后不久,老屋子就因为墙上大大的“拆”字霎间苍老了许多,那年夏天,那间老屋,那棵龙眼树,那条沟,那口井,那张老照片里的故事成了永远的回忆。
老照片的故事,满口袋的幸福,又在我心中甜甜地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