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蔓延,早已对流失的时间与往事习惯,不管邂逅谁,告别谁,以什么方式遗忘,都无法让我寻到幸福,那开在奈何彼岸的花。寂桐乱花,终会在一刹那迷失。
——题记
曾经有人对我说:习惯是一种病。在后世的喧闹苍茫中,早已不记是谁,温柔地向我絮叨,直到,在那盛艳而又惨白的流年中,慌乱地翻出那曾经,那在繁忙中已褪色的记忆。
我的小哥哥,你还好吗?在那隔临的地方,你还好吗?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何为习惯,何为求不得。你呢?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彼此泅渡过湖的那时。
小哥哥,是我儿时的邻居,亦是玩家,他待我很好,好到,比我对我自己还好。
从小,父母就对我严厉,整日整月地对我说一句一成不变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打好基础,长大莫像我们这般。”也因为这句话,注定我无法玩耍。直到小哥哥出现。那年桃花开得甚好,我9岁,他11岁。
他带我玩,带着我疯,保护着我。那天,我趁着周末父母不在家,拿着家门钥匙,溜去找小哥哥。我们去了小区附近的人工湖。那里的桃花开得好艳,好美,绞得我的心绪乱了,刺得心好痛……
我虽不会游泳,却爱那蓝得让人伤感地想醉的湖面。我丢下鞋子,奔向那湖边的一片小沙地。小哥哥笑着提着鞋子跟在身后,沉默地似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玩得兴起,又走进了湖边的浅水区,被冰冷的湖水刺激着神经,不自觉得慢慢地向那深深的湖一步步靠近,殊不知那是我无力踏入的禁区。不停移动的脚忽然踩空,一下子跌倒在半米深的湖水里。那一瞬,水的压力好像无形增加,几次想要站起来却总站不起,只感觉氧气在流空。
奋力挣扎时,一双手托起我,将我安全带出,我知道,那双手,属于小哥哥,一双已经保护我一年的手。我垂着头,准备好听小哥哥的批评。果然,那双手将我的衣服拧干后,蹲着的小哥哥起身,用那一贯的温柔嗓音说:
“你呀,每次都那么不让我省心,总是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你说,现在我要小升初,我要是离开许昌后,没有我的照顾,你该怎么办……
我呆在那里,不在听小哥哥又说了什么,只知道小哥哥,我的小哥哥,要走了。风吹过,桃花落了一地,任由花瓣沾在身上,任由头发上的水珠滴落。花开花落,是轮回,人聚人散,是命运。只是,此般命运,伤得好深。
小哥哥走后,轨道回归不了,我,无法习惯,受伤时,再也无人在身边安慰,犯错时,只能自己收拾残局。无人再在耳边絮叨,害怕时,也不会有人站在前方,挡下一切,真的不习惯。多少次提笔想画出他的轮廓,却永远也无法画出他的神韵。到最后,只能守候那份记忆,那份精彩。
生命就那么多,总是会有告别,告别之后也许,不会再见。但可以在黑暗中倾诉,看,那一起观望彼岸花的精彩。
我愿在记忆的流沙中,沉沦,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