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工智能问世以来,关于其是否终将会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的担忧一直是人们心中挥不去的阴影。库克先生却分辨说:“我更担心人类像计算机一样思考。”随着社会发展的不断加速,我们被迫不得不面对一个平面化的生活。我们渴望紧随时代的步履,抛弃甄别的机会,恐惧被甩下历史的马车,像计算机一样,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成为了一个粗粝的利己主义者。
于我个人,我更倾向将计算机的思考模式简单的归位利益选择和执行。计算机在执行任务时,不断地最大利益化的选择,然后毫不犹豫的执行。恰如尤瑟纳尔在《苦炼》中提到的“他们从一只腐朽的船跳向另一只正在沉没的船,从一种古老的错乱跳向一种崭新的疯狂。”计算机只能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行,而大多数现代人也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能摆脱黑暗,也不能摆脱冷气,更不用说努力向上了。大家的行为似乎都有了相同的目标,选择的手段也大抵类似,所有放慢步伐的人都被隔在高高的壁垒之外。这样的简单的执行又与电脑有何相异呢?
模糊性是智慧固有的美德。鸟类想要挣出蛋壳,人类想要诞生于世,就总逃不过要打破一些常规,人们总是要在即使是刀枪林立的情况下依然固执的坚守一些信仰,才能找到真正的价值。寻找阿布拉克萨斯的道路充满坎坷,人们却将自己囿于沙威的角色,把自己圈在原地,流动不居的是时间,反复上演的是命运的悲剧。伊卡洛斯死于太阳,但他宁愿高飞,宁愿摔死。
契科夫曾经说过,没有误解不能生活,没有挫折也不能生活,挫折可以被承受,误解也总能被我们尽可能的找到方式给予原谅。而面对这些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情况,都远不及一个人失去了对生活的同情心。文人总是慈悲心怀的,他们矛盾,笔下充满莽荒,犀利无情却又热切赤诚,薄如蝉翼也能力敌千钧,但他们始终是宽厚的。他们能够在看清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他们的梦里是金戈铁马,笔下是落日楼头。然而你在我们选择趋向计算机式的思考的同时,我们就成为了海子笔下“取走了一年的收成,取走了粮食骑走了马的人,却忘记了在这片土地里还有一些人埋得很深。我们到最后只剩下了打着包袱的空皮囊。
2014年维斯德森拍摄了《布达佩茨大饭店》,电影剧情只字未提茨威格,然而处处都是隐喻。结尾有一句话“他的旧世界早在他去世以前就已消亡了,但是他是极为优雅的维持了那个幻景的人。”茨威格即使在最后时刻依然坚守着他的所谓的“虚妄之境”,而如今的人们却沉溺于与计算机一比高下。
请想一想吧,我的朋友。当你再也不会思考而沦为泱泱的乌合之众,失去了价值观成为追逐利益的雀鸟,泯灭了同情心成为时代转动中不断被磨损消耗的齿轮后,只有借吃几克“苏摩”来愉悦自己的时候,各位,欢迎来到美丽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