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看了许久,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这么看着。终于,我实在是脸继续看着你,默默地,低下了头,似乎是看到了我的动作,你转过身去,走开了。
那天,外面下着小雨,雨不大,却又迟迟不停。我的心情也如这天空一般,久久不能放晴。在我书包里的那张纸,那两种鲜红的颜色,似乎在嘲笑我似的不停在脑中回荡。我淋着雨走出校门,你一看到我,便赶忙把我拉进雨伞下,用温柔的语调说:“哎呀,没事吧,都怪我,忘了告诉你今天会下雨,都淋湿了,赶紧回家换衣服,小心感冒。”我心中却是越发愧疚,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家中,我坐在书桌前,不知是拿试卷还是不拿,纠结了很久,心中的忧虑最终还是胜过了其他,我没有把试卷拿出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下楼走进餐厅,突然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你正坐在椅子上,看不出情绪,却又令人害怕。难道你知道成绩了?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你的眼睛,但依然看不出喜怒。要不我自己说?想来想去却仍不敢开口,只好硬着头皮扒着碗中的饭,一顿饭完,一家人没有一个说话。我再一次偷偷看向你的眼睛,你也盯着我,许久,我心中实在是发慌,只好低下头继续沉默,你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又过了一会,你转过身去,离开了餐厅。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阵冷风袭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母亲看着我叹了口气:“他都知道了。”我愣在原地,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
记得以前我成绩不好时,你一定会把怒色全部展现出来,而随着你一天天变老,你似乎不那么在意我的成绩高低了,每次考差,你总会心平气和地告诉我继续努力,而这次,似乎又与从前不同,你在变着。
常记得家里人与母亲谈论你当年的故事,你并不如现在一般,脾气这么好。当年的你,是全村孩子的头,年轻时总想着出去闯荡,而现在,是什么磨平了你身上的棱角。是岁月?是经历?是一种对家庭的责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深深的爱着这个家,和家里的人。用自己最坚实的臂膀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
大家都说,父亲是山,为家筑起坚实的后盾,为我们遮风挡雨。可我读你,却觉得,你更像是一潭深水,看不透,读不懂,却又洋溢着太多太多的爱与责任,温暖着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