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夜空,沉默且漆黑。而一件件或愉悦,或惊喜,或悲伤,或心碎的故事,便是那一颗颗大小不一,光暗不同的点点繁星。
或许是不想被人发现吧,有一颗极暗淡的星隐在黑幕里。远离那些闪亮的群星。
它是我12年岁月里最无助,最痛苦,性格改变最大的一段时光。那时,我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一件东西——友谊。
那天,天气尚好,几片云慵懒的倚在天边,连带着太阳也懒洋洋的,发出的光比平时弱了许多。
清脆的下课铃声是时响起,同学们放下课本,伸展几下身体。笑闹着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散在操场的各个角落,抖去一身的疲惫,安静的操场一下子从迷糊变得清醒起来,草色都鲜亮了几分。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的安好。
我带着轻快的步伐,一跳一跳的跃出教室,直奔厕所。
洗手时,耳朵忽然扑捉到几个词眼:“……别让她发现……”“等到……,再……”“谁让她……”然后就是一阵发泄式的捶墙声。
我脚步一顿。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杨、贻、轩的声音。听她们的语气,好像有一件非同小可的事。不管不管,听了再说。
垫着脚尖,确定了她们在哪个隔间后,便溜到他们旁边的隔间,耳朵竖起,仔细的听着。
但是听着听着,我却睁圆了眼睛,嘴微张神情变得呆滞。
贻愤愤的道:“……哼!她活该!自己拿了巧克力竟不给我们,还要我们保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真是想得美!”轩接道:“就是,还亏了你的法子,拿走她的巧克力,再告上一状,一举两得呢!”杨赞同道:“干的漂亮,再下课就跟她……”后面的话杨压低了声音,但在空无一人的厕所却十分清晰,“绝交”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梦游了一般,连怎么走出厕所,回到教室都不知道,还是同桌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咋了?快上课了。”
我眨眨眼睛,转头认真的问她:“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在你背后说你坏话,你会怎么做?
同桌也认真起来,道:“那肯定先一步跟她绝交。”
又是这个词!
我皱紧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师已经走进教室。一节课听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笔记也没好好写,胡乱一整理,便塞进了书包。
抬头,就见杨、怡、轩三人走了过来,杨达:“我们有话跟你讲,去厕所。”
心,一下子揪紧,我略不自然地点点头,站了起来。
厕所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我站在那里,泪流满面。
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她们的话:“绝交吧,以后别来往了。”
轻蔑的目光,针扎般的扫过木头般的我,她们三人推开门,临走前又丢下一句:“说实话,你这个人真的很烦。”
泪不断的流,我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痛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却无声无息。
胳膊,很疼!心,也很疼!
那时,我的世界轰然倒塌,将曾经的我砸的粉身碎骨,泯灭扬灰。
真的回不来了……
为了不让同学看出我的悲伤,我打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泼过脸庞,清醒了好多。冰凉的水好像要把我心上的伤口冻住。我顿时明白了,小说里的人悲痛欲绝时为什么会用冷水泼脸?
进了教室回到座位,我似乎有点憔悴。本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没想到终究只是一个疼了会哭的孩子。
从那以后,我便变成了一个独行侠,一个人来往。我再也没用心交过朋友。冷淡点好,客气点好。不接近也不伤害。
夜深人静时,我也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却哭不出来,只有酸涩和难受,在胸腔中排山倒海。
结痂的伤口开出一朵带刺的花,时不时的轻扎着我的伤处,微微的疼痛荡漾开。提醒着我过去发生的一切。
现在小学毕业了,那些带给我疼痛或欢笑的人也散了。如若有缘遇见杨、贻、轩,我会微微一笑,轻轻地道一句“别来无恙。”
夜空,一如既往的沉寂。闪烁的繁星杂乱无序,那颗星依旧隐在夜幕中,发出淡淡的光。
结束语:人生事,喜嗔伤怒不时有,化作繁星缀夜空,如今忆起意浮动,一笑了之何必怨,人生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