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承载了我许多的梦,生活中的一切美好仿佛都出自那里。小桥、流水、屋舍都被它铸造进属于江南的那一个地方。
自小,外公就经常在闲暇时教我念诗,他对杜甫的诗情有独钟,“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外公总是靠在躺椅上,轻轻地摇着把大蒲扇,嘴里念念有词,而我总是无趣地耸耸肩,转身往里房走去。这时,外公爽朗的笑声像一个个跳跃地音符钻进我耳中。夏日午后的这一幕仿佛成了定理,不会再改变。
江南,也就在那时,被我深深地烙印在脑海。
古今有多少诗人把江南刻进诗中。江南,在童年的我心中开始了幻想。
多少年后,我在唐诗宋词的寻寻觅觅里,碰见了你,你的词委婉而大气,多是关于夫妇之间真挚的爱情。多少次的梦里,我看见你站在江南的小桥。多少年后,我在唐诗宋词的寻寻觅觅里,碰见了你,你的词委婉而大气,多是关于夫妇之间真挚的爱情。多少次的梦里,我看见你站在江南的小桥上,风轻轻吹起你的裙摆,你眉眼中透露出浓浓的书香,裙摆间尽是飘不净的墨香。那一幕如画,画已记在我心中。我时常幻想着,幻想着我把淡淡的菊花送给“人比黄花瘦”的你。
江南,在少年的我心中因易安的出现而更加飘逸虚幻。
幻想仿佛在顷刻间倒塌,那一个夜晚,我靠在床头,眼眶不自觉地溢出了一行泪水。梦里的易安一袭白衣出现在我眼前,她对我温柔地笑了,江南的美景又呈现在我眼前,我情不自禁地吟诵:“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我的脸色更加苍白无力,回想过去,我笑了,笑的疯狂而又诡异,我是在笑自己的愚蠢和无知。第二天,我站在外公的骨灰盒前一遍又一遍的嘟囔:“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目光空洞而又无力,可惜,再也没有那爽朗的笑声萦绕在耳边。
易安,在那一夜似乎也苍老了。天哪,那个衣衫破旧,面容憔悴的女人真的是你吗?我听见你在轻轻地叹息,看见死去的赵明诚,看见大宋的衰败易安,在那一夜似乎也苍老了。我想,易安,你会从此而堕落吗?可是,我错了,她还是坚强地用一支笔杆撑起了她那脆弱的生命,我不禁由衷地敬佩她的坚强。江南的梦也在那时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长大后,考试的忙碌使我将这少年的梦藏在了心底。清明节的假期,使我稍稍松了口气。当我颠簸的回到老家,在外公的坟前,这个梦又插着翅膀飞进我的脑海。易安又出现在我眼前,她静静地从小桥上走过,消失在远方的天边……她的一生是坎坷的,生在济南,却死在江南异乡,从此与世隔绝。
我的江南在唐诗宋词中吟唱了多少章,在历史画卷中灵秀了多少回;我的江南是雨中的一支短歌,歌中有泛舟江渚的渔人,有早起涉水的樵子。我梦里的水性柔情的江南,如一杯充满茶韵的美酒,久久不能忘怀。
呵!童年的我误入江南,然而,江南的小桥流水不是你的。东坡的大江、孟德的沧海统统不是你的,但你有章丘的泉,任青山不老,任泉水泠泠,纵然你已离去,但你素衫依旧。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易安,不要介意我渗入对你的喜爱,是江南,使你和我连到了一起,也是江南,使我会用一生来寻你,寻你的绝代风华。
泉水泠泠,易安和江南将永驻我心!外公,您看见了么,看我在吟诵;您听见了么,听我在轻轻地吟诵:“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