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枫红还未侵染苍绿的叶子,桂花的香还需用力嗅,才能品出那一丝雅。橘的美,总是交杂于青黄与橙红之间。
我搬了矮椅子坐,看着大家伙在老院落里忙碌的身影,是多人拾起却放下的闲适时光。我敢断言,那一份忙碌,是我一直珍藏在心底的那道风景。
我们的一大家,繁琐的支系旁亲,很难有时间聚聚。因此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入秋的第一个星期六,打扫老院子。也总会吃一顿午饭。
你带上咸享老酒,我提着阳澄湖的蟹。
再小两个辈份,就乘着暖阳,怠惰一下。闲杂地聊天,你最近有去什么好地方吗?考试考得如何?如果是年龄最大的,就越有发言权。孩子们当然不会管同辈的成年人如何,眼里只有一般年纪的孩子身影。
我总是第一个抢去摆盘收拾的好差事,虽帮不上什么忙。却总是在大人们的一两句称赞中得意,又颇有嘲美意味地向表弟表妹看去,引得他们一阵哄闹。
可我这个最大的孩子,在吵闹过后又得帮他们剩去桂花栗子那里硬的壳,拣开掉在包装里的小白花。
大人们更忙碌些,按照老规连摆放好一叠叠金边青瓷碗,用那小杯子盛放半杯酒。慎重恭敬地像是考取功名的状元向乡里敬酒那般模样。
八仙桌,是很让我的烦恼的一件事。它究竟能怎坐得下一大家,盛满了一碟碟碗筷和美酒。我们就坐在这小小的桌上,拣几块油肉给老人,他们总会感谢你。而小孩千万不能直接夹菜吃,要经过一番连哄带骗,才会乖乖咽下去。
老一辈人炒菜也很有一番乐趣,轮流上阵,似与众仙显神通也并无差别。好像都要显出那最精最美的菜,要用最鲜的酱料,才能在众多兄弟姐妹中最与众不同。
偶尔也会交流一些旧事,我听着觉着乏味极了,他们却谈得津津乐道,如交流国际情报的惊奇与新鲜。又能立马变一道脸,讲述自己的身体哪不断使唤了
他们的生活就如棉花一般朴素。
中间的那辈一也就是我们爸爸那一代。时会讲些在年幼发生的惊哈刺激之事也会谈些孩子的趣事。或会被老一代谈起过那些蠢事,接着是我们的一阵哄笑
那种大家聚在一起的温情,弄堂里的青石板,自家院里的橘子树散的枝条悄悄通过墙。来看看我们的欢笑,忙碌却又快乐的背影。
是驻守在我心底永远也舍不去的那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