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什么是年轻?你太自以为是!”我在电话这头大吼。
我正与几个同学骑着车一起聊天,这时候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劈头就大骂:“你又去哪儿了?一回来又没影儿了!”
自从有了自行车,我就常常骑着它玩,我说:“没人说我不可以骑车呀?”她却很火,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天气晚了就不要骑车?有没有说?”她一直在咆哮。我必须承认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上周我骑车出了点小事故,摔了一大跤,她因此对我骑车很不放心。即使与我一同骑车,双眼也会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我就是一块易碎的玻璃。“可我会小心的。”我不解:她生来就会骑车,她没有年轻过?她太急迫了,太自以为是。
于是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正想生气的捶捶墙,电话却又像一颗牛皮糖一样粘来了。我抓狂的挠挠头,直接关闭了手机的铃声和震动,把手机丢进了口袋,随之抬抬眉毛,疯一样的追上同学。好像是故意与她的话做对似的,虽然他其实看不见我的。
不一会儿大家就骑得精疲力竭了,纷纷提议就此解散。天色不早了,看一看钟楼才仅仅八点。“就算不骑了,我也要硬生生卡到九点才回去。”于是我推着车,似一个盲人一样到处转着圈。
我拖着笨重的身子走着,终于应该熬到了九点,为了反抗我也必须要熬到九点。我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一打开还是那个正在呼叫的电话。满屏的通话记录如流水一样滚了几圈,一个个精巧的红字出现:82个未接来电。所有的未接来电都是她的号码,突然就不由得心疼起了他,迟疑的接起了电话:她一定急疯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那种机关枪一样急切的语速,而是一种要细细跟你聊一个下午倾诉的语调:“孩子你要原谅我,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唉!”我轻叹一声,痛苦的眨了眨眼睛,推着车停了下来,说了一声:“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