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靥如花的脸蛋,那宛若霓虹的粲然,已成为我心中最美的印象。每每想起,温暖如春。
——题记
泛着橘红的太阳被北山遮住了半边脸,行道树的叶子吸饱了暑热后开始恹恹沉睡,挎着花篮子的卖花女踏上了归途。黄昏的一切,尽显平常。然而,那位卖花女却勾起了我的回忆——
宁静的午后,所有人正徘徊于睡梦中,惟独我,在氤氲的茶香中细细品味这安宁的小生活。任何一种喧嚣,都是对此番温情最残忍的打扰。
可一句长长的喊声,打破了这小巷的寂静。“卖花嘞——”,喊声点亮了夏天,却也引来了蝉的聒噪。内心倍感烦躁。大中午是谁在卖花?打扰别人休息?踱步,来到阳台,顿觉十分闷热,好似上天正在酝酿一场大雨。往下望,这景象并不如陆放翁所言“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正相反,卖花的女子戴着一条花头巾,推着一辆载着并不算明艳的花的三轮车,实在算不得文雅。
看她已走远,便不再理会。
可不久,耳边又传来卖花女的声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气冲冲地奔到阳台,正想诘责她,可令我错愕的一幕发生了,“收衣服嘞!下雨啦!”,卖花女将车置于一旁,全然不顾及她的花儿,只见她眉头微皱,衣服渐渐地被豆大的雨滴打湿,着急地奔来奔去提醒人们收衣服。匆匆忙忙中,几双手将原本垂于风中的衣服收起了。此刻,卖花女笑靥如花。灿烂的笑容,如同暖暖的阳光,毫无征兆地闯入我的心扉,漾起丝丝温暖。
从阳台往下望,小巷只有那辆三轮车和一把格子伞,丝丝的红,缕缕的粉,点点的白,像是一幅水墨画,在水汽中氤氲开去。花香似风,似纱,似月光,似她的善良,若隐若现,丝丝浮动,雨丝洗刷过的花,竟变得如此娇艳。她心中那份友善,也定像这花香,滋润了小巷。
后来,我开始注意起卖花女,发觉她经常在大街小巷里卖花,且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偶尔,我会同她打个招呼,她也总是以一抹笑容回应,笑进我的心窝里,偶尔,我也会买几枝花,于是它们便成了我书桌上最美的景致。每每看见它们,心里便温暖如春。想来,这便是不期而遇的温暖吧。
陌上相逢,不问花期几许。只想,把你写进我流年里一笔婉约的清词,用一纸素笺,半笺素语,写尽一程相遇的温暖,让这小温暖,在生命中兀自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