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呼啸的北风像麦芒一样扎着人们的脸。冬雨,夹着似雪非雪的冰滴,扑砸着窗户。
“叮铃铃”的电话声,在客厅间清脆的响起,我拿起话筒,奶奶那慈爱的声音飘入耳朵:“我去大润发了,给你买了巧克力和披萨你下来,把东西拿上去,我在小区北门等你。”我心不在焉道:“噢。”这么湿冷的天,让我下去,真烦!我不悦地暗衬,边穿上大棉袄,拿起伞,慢吞吞地往楼下挪,一边走,一边嘟囔:“不就是些巧克力嘛!大冷天的,有啥可稀罕的!”
到了楼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我缩了下头,捂紧了棉衣,瑟瑟地撑起伞来。
还没走到北门,就看到奶奶伫立在寒风冷雨之中,右手撑着伞,左手捧着一袋东西在胸口,正焦急地东张张,西望望。我冷眼一瞥,她的裤腿也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绺绺花白的头发,这时也呆呆地耷拉在额头边。
此时的我,不愿受寒风的折磨,只想快点回家。奶奶看见我,大声地喊:“这里,这里。”把胸口的塑料袋往我手里塞。一边推着我:“快回!”我漠然的应着。手捧着袋子,心头一热。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大润发到我家小区门口可要走五六分钟呢这么大冷的天,披萨怎么还冒着热气?难道奶奶一直把披萨裹藏着?我的心一点点坠下去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快步跑到阳台,远远看见奶奶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我那无穷的悔意全洒在心头了,让我沉闷不已。
乌云依旧,冷风照样,冬雨还在下着。可我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了。似乎被某个东西猛撞一下,有些暖,还有些刺痛感。
走回客厅,先剥个巧克力,那香甜瞬间一丝丝化开在嘴里了,渗进我的心坎里,还混带一缕涩味在其中了。
我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奶奶一把一颗炽热的爱心扑在我这了,犹如天降甘霖,本让我为之不屑的心儿沛然而莫之能御了。
我猛然意识道,其实我一直生活在爱的光环里,无时无刻不是,蠢笨如我却忽略了它的存在。我终于赧颜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