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窗外的一块地瓜田让我眼前一亮,心里倍感亲切,不由得回想起儿时割地瓜秧,扫枯树叶的情形来。
秋天,是地瓜旺长的季节。刨出地瓜,母亲用车子把地瓜秧驮回家,地瓜秧是猪、羊等牲口的美味大餐。小猪们聚在槽边,头颈上下起伏,争先恐后吃起来,小耳朵前后摇摆着。母亲在猪圈旁站着,眉眼透着满意,那几只皮肉白里透红的猪崽儿,在猪圈里小嘴一拱一拱地哼叫着,声音像啃冬萝卜一样的脆。
挖地瓜是童年的乐趣。拿着镰刀和锄头,和小伙伴一起,到大片绿油油的地瓜里去。地瓜秧猪爱吃。我们用镰刀割断地瓜秧,举起锄头使劲刨下去,生怕不小心刨在地瓜上。一个个地瓜粘着泥土的芬芳出来了,大小不一,形状不同,不一会儿筐子就被填满了。卷起地瓜秧,用绳子一头拴住中间,一头搭在肩上,拖着地瓜秧回家,就像打了一个大胜仗,缴获了战利品一样高兴。
扫树叶也是童年的乐趣。秋天,柳树叶,杨树叶也可以喂牲口,还可以用来烧火做饭。当树叶落下时,拿着耙子和一大块床单去扫树叶,这些树叶能用来引火。每次扛着一大包树叶回家,母亲总将干的树叶挑出来,点火做饭时特别快。
我和姐姐多是去干河沟里扫树叶。较洼的地方树叶多,还能砍一些杂草回来喂牲口。一条河沟里能扫好几包树叶,背回家时,满头满身都是枯草叶,有时鞋里灌进黄土,和汗水混在一起,满鞋的臭脚丫子味。
背回来的地瓜秧和黄树叶消耗得快,母亲会把地瓜秧树叶切碎,用大铁桶搅拌均匀,剩下的堆放在柴火棚里。为使猪吃得更有营养,搅拌时也添加些玉米面。现在想来,母亲喂猪实在是细心得很。
又是一年落叶时,枯树叶和地瓜秧已无人问津,但童年的秋天里,割地瓜秧,扫枯树叶时的那些快乐情形,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