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以及“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更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千古佳句。
松也因此被定义,被深烙于民心,成为坚韧苍劲,坚强刚正的代名词。
但在我印象中,它却只有,只是“一双幽色凡尘,数粒秋烟二尺鳞”便是“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的宁静与安稳。在我眼中,这才是松的真性。
听闻松树是特别长寿的,据说泰山那边“五夫松”历经数千年,但奇怪的是,这几千年的古树最高却也不过丈。橡树生长,不过百年便高大,与那五夫松成为鲜明对比,反观上者,千年如一日,却只能从其微露于外的树纹看出其沧桑,只能从其集千年之久而生之气上看出其源于千年前的古老气魄。这种气魄是深、是静、是静道长存。
松树是一种很奇特的树。每当春来花开时,小区下的花圃里便全被香气与将近占了半圃的色彩所占领。在这里,不说垂丝海棠都开的满树,落得满地,不说丁香花香气四散,十米开外都可闻到,单是一株草也试图开出一朵花来,仿佛唯恐一不开花就成为众矢之的,辜负人们对春的期盼。但松树呢?我几乎没看过它开花,为数不多几次看到了,圆的,白的,但没香味,无论是深吸一口还是细细品味,都是无用功,到头来才发现这货根本就没有味道。与那些春光下明艳花草形成鲜明对比甚至近乎对立了。独自与大局呈如此对立,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但松树似乎从没在乎过,哪怕春天的脚步就在它面前,哪怕众树之中唯它不开花,它看都不看一眼,一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之势,始终保持笑看惊涛骇浪的格局。如果真要开花,也仅仅开几朵,无味。丝毫没有味道,好像仅仅是为了开花一般——但这都在春天。
在经历了夏的洗淋和秋的染色后,是冬。在这时,大多数只剩一两片叶子,其余的叶子早同树告别,归根尘土了。但在群树之中,松,终于得以大显身手,它还是青的,依旧翠绿,仿佛本该就这样。但一切都变了,其余的树早已入眠,只是它还是翠绿的,和春天时一样——三
个季节的潜藏终于迎来了冬季的“绽放”,一如既往,而且会一直下去,因为它知道它本该这样。
松,春时不丽,夏时不爽,秋时不丰,冬时也不衰,因为它从来不去理会春夏秋冬,为此成为四季常青之物;松,不顺大局,不察言观色,勇;松,不为一时兴而日后衰,智;松,专于自我因此四季常青,静。
如果在“四君子”中加一位“五君子”,我想选松。不仅的是我惊叹于“他”的智慧,它更是让我懂得或品尝到不与争斗,从而持之以恒的真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