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好的音乐,蜥蜴也能听得懂。”
作为音乐家的朱亦兵老师,在我去泰国参加音乐节的那个暑假里,我对他是有深刻印象的。
朱亦兵老师是翟老师上耶鲁大学时的老师,也是我从学琴以来见过最有趣的音乐家。他留着一头卷发,有着一个欧洲人的大鼻子,双眼炯炯有神,面上总是含着笑。
记得初次与他相见是到达泰国的那天晚上,路过音乐厅就听到了动听悦耳的琴声。我们趴在窗户上看,就是朱老师在练琴。他的琴声响彻了整个音乐厅,这种听觉上的享受我想这一生都是没有几次的。只见朱老师的上半身随着运弓左右摇摆,反反复复奏响华丽的乐章。音乐时而舒缓,时而紧张,我们的心也跟着跳动。曲子接近尾声,最后一个音拉得极长,知道逐渐消逝。我们乘着乐声,在这小小的窗前驻足了二十多分钟。腿上已经被蚊子叮满,泰国的蚊子如此之毒,但也打退不了我们欣赏美的热情。
朱老师后面几天也都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他通常都是只吃晚饭,从来不吃早餐。他早上只喝一杯咖啡就满足了,他唯一的早餐就是“巴赫”。朱老师的早晨就在巴赫里度过,一曲巴赫,一杯咖啡,好不自在。
泰国的蜥蜴巨大,在池边爬行,朱老师特别喜欢它们。他热爱动物,更热爱大自然,他的音乐都是从大自然里“跑出来的”。他总是把音乐想象成大自然的物体——弱起是一道黎明的光,从树荫里渐渐射向大地:突强是雷鸣,强音前的呼吸就是预告雷鸣的闪电;跳弓是蜻蜓轻盈而不失优雅:连续的一串音符好似被风吹吹起的羽毛……
即便是对音乐如此理解,他仍不满足。他越思考,越追求,他对音乐的执着是无与伦比的。朱老师就是这样一位,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对音乐的无限追求的人。这样执着追求、锲而不舍的音乐家不得不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