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教室外传来跳皮筋的声音,我望向窗外,枝繁叶茂的白杨树被修剪得仅剩三两枝树杈了,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我的记忆回到和她在一起的那年。
“喂,快来呀,这个跳皮筋的很厉害。”远处的同学向我招手,我站在台阶上,一个纵跃蹦了下去,迎面的风把头发吹向脑后,我大步跑了过去。
不一会,身边便聚集了好多人,环顾左右也没见到小付的影子,我一弯腰像泥鳅一样从身后紧贴着的四人间挤了出来。一抬头,只见白色的杨花在她身边如雪般飘落,她手里捧着书站在树林边,棕黄色的头发被太阳映射出金色的光泽,连肩上落了杨花都不知道。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书本极其烫手,好像要把我的手烫出一个洞。我走了过去,只听她轻声读着:“碧绿的草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瞟了我一眼。“你来啦。”她笑起来说,嘴角的梨涡微微绽放。我站在她旁边,也看起书来。
晚自习时我坐在座位上,对着一道应用题抓耳挠腮,第一节课的下课铃突兀地响起,好不容易想到的思路一个转身逃走了,只留下望着题目干瞪眼的我。我又气又恼,气急败坏地合上练习册。“算了,空着吧。”我心里想着。转过头望向窗外,玻璃上却映出了她的侧脸。我走过去,她的演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演算过程,思路像直线一样不断延伸,数字在笔尖跳动,我顺着她的思路不断思考。突然,原本一溜烟跑掉的思路,又骑着月亮回来了。我急忙奋笔疾书,问题迎刃而解。“小付,答案是不是36?”我侧着头问她。“是啊,这题我算了半天,终于解出来了。”她的身影愈发高大,到了一个难以触碰的高度。
前几天聊天,不知谁先提起了她,现在想想,她转学已经两三年了,原本被搁置的思念跳跃了出来,仿佛在一起研究题目还是昨天的事,我沉闷地把头转向窗外,看到的不再是日光,而是光秃一片。
白杨树不再枝繁叶茂,仅剩的几只树杈却再也挡不住烈阳,翻出手机看到那个头像愣了一小会儿,发了一句:谢谢你,曾陪我一起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