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在南方住惯的人,像我,见到雪天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我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下雪天,它们美得各不相同,但是最让我无法忘却的却是老家的雪天。
我的老家在河南。河南,我对它的了解并不多,但从众多同乡人口中得知,雪天的河南颇为美丽。初见河南,是没有雪,没有冰的,只有冷飕飕的寒风呼啸而过。我对父亲抱怨过,父亲说:“你需要静静地等。”等着等着,我渐渐地便失去了耐心。
直到黎明的来临,阵阵鸡鸣把我叫醒。外头已是见不到小草,听不见鸟儿鸣叫的时候。我裹紧了被子,紧紧地蜷缩在土炕上,感受蔓延到体内的温暖。抬头往外看的一瞬间,我激动地把话咽在心头——窗外的玻璃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拉上了素白的窗帘。透过白雾,点点雪花零落在这个季节的末端,皎洁晶莹的雪花,比白蝶还要素雅,比柳絮还要轻盈,牵动着我欣喜的心。
我急切地拿起棉袄,忙乱地披在身上,快步向门外冲去。跨过门槛,迎来的是一阵雪花的洗礼,伴随着风的节奏,雪花舞动着曼妙的舞姿,在半空中飞舞着,盘旋着,仿佛给冬日献上最美的一支舞。
我不顾寒冷伸出手掌,感受片片雪花怒放在手心的快感,宛如明珠,好像是上苍慷慨的馈赠。我握住了雪花,看着它融化于我的掌心,顺着指缝滴落,好像抓住了整个冬天。
不到几个小时,雪已经覆盖了整个村子,屋外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仙境。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亮得逼你的眼。茫茫的雪天换下礼服,露出瓦蓝色的天。一线白雪缥缈如一道银河,从天的这头,到天的那头,在这明媚的天色下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素净。父亲说:“看到了吧?只要静下心来等,总能等到的。”
故乡的雪天,永远是那么美丽、那么独特,有别处没有的风采。虽然老家在我的印象中已经是模糊不清了,但是那一次雪天却深深地储藏在我记忆的宝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