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如花似月的芳龄，无论是结账还是端菜都是笑容满面，似乎人生从没有经历大起大落。我不知这位姐姐何名何姓，只是常驻此点一碗小馄饨或牛肉面。
不知从何而起，她代替了她母亲，徘徊于饭馆前后和前台。以前，一见她母亲，也就是老板娘，脸上挂着和她一样温情的笑容，来这吃饭向来“兜里没装东西”，轻轻松松。有时来晚了便要等候几分才能寻得空座位。还有时候，老板娘的小儿子嘴里嚷嚷：“妈妈！我要吃饭！”老板娘此时肯定不是不耐烦地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别吵了”，而是蹲下来，捏捏儿子的脸蛋或吻一口，宠溺地说：“乖哦，妈妈这会忙着呢。”
这样令人羡慕的光景不知什么时候若奔潮一去不复返，再来此地，随处可见空位置，点餐时也听不到“一碗小馄饨啊对？”而是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姐姐，脸显得稍稍苍白，明显不是白里透红。她与老板娘相比格外沉默寡言，只是微笑。我有些不知所措，也冲她笑。过了良久，姐姐开口：“点什么？”我忙回：“那个……来一碗小馄饨。”姐姐又是不说话，转身进了里屋。
同样是十分钟不到，我凝神望着那升起的热气，竟没有动筷。老板娘今天怎么不在？人怎么也变少了？嗯？我托着腮想着，没有答案。
结账时，我无意间瞥见了那几行字：“……妈妈太过操劳病倒了，家里还有弟弟要照顾，这个家得靠我脆弱的肩膀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