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姑八大姨的小院,团着一窝窝的狗、猫、鸡、鸭,不论什么都带着一种土潮土潮的飒感,朝去暮归,如放山羊一样的快活,与邻家的狗、猫、鸡、鸭打成一片。
那时的狗,不用你拴,就忠诚地静守大铁门,不时吠几声,夕阳下黄色的毛在晚风中荡来荡去,一副心系家国的模样,不常来的客人若是偶来了,它们就斗起眉,耸起眼,嘴愤愤地微张着,呼出温怒的气。你要是胆子小,叫唤它主人的大名,它们才闭上嘴,放下立眉,灰溜溜地寻它们的饭桶去了。
那时的人不大养猫,若是走运拾到流浪猫,大家都知道它们是能自力更生的,也不理会。
再道鸡鸭。我有意识的时候,人们就不听鸡鸣起床了,公鸡少,母鸡多,生出的蛋一窝窝的,吃起来特香,也觉得母鸡们是大功臣了。鸭么,也不常在水里游,倒是一群群地走过各家的小院,那漠视的模样,一日竟要重复好几遍。
那时的宠物,一点也不受宠,那都是为了什么才养的?大多为了生计。
再往后,人们不再养鸡鸭,猫狗们也过上了好日子,好吃好喝,如人一样能穿衣戴帽,上下刷得干净至极,雪白的宠物才是主流中的主流。
时间更长些后,宠物的发展开始近乎怪诞!猫狗已经不能满足一向贪婪的人们,他们开始养兔子、仓鼠等,它们像祖宗一样被供养起来,吃得比主人盛,穿得也比主人贵。
你也许认为这是人的爱物之心所寄托,那么这样说来,人们是最“爱”大自然的了。养植物不够,养兔子仓鼠也不够,他们又开始养大海的儿女——各类的水生动物渐入人们的视野。鱼儿是初级者的玩意儿,乌龟也不上档次,很多人开始养一种“海灯笼”——水母,那么精灵透明的小生物也落入人的掌心,遂可见人类的狠毒之心了呢!
这还不罢休,随着仓鼠、有土拨鼠、鼹鼠……随着猫儿,有豹、小老虎……随着鱼儿,有小鲨鱼、鳄鱼、草龟、海龟、虾等曾上过人类餐桌的物种,这可以看出人们思维之“神妙”,也随着时代的发展慢慢暴露。人们为了得到某种意义的解脱,早已近乎疯狂。
不,这还不够疯狂,人们还沉迷于一种奇妙的实验——动物杂交。狮子+老虎、兔子+猫……他们逼着那些不配的夫妻,生下无辜的生命,这难道不恶毒吗?
说到现在,我该住嘴了,只能说——
人类,保重。动物们,保重。
在这互损的时代,谁又不活得艰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