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主张观戏人生,以静穆观照人生精神,意在超乎物外的看透尘世,寻找精神的独立与自由,讲究“出世”,而鲁迅则是站在了国家与现实的角度,认为大丈夫应揽身于世内,担起救国之大任,切勿谈“静穆”“超脱”。
两人所站角度不同,观点看似对立,但都有其道理,都是对于人生的探索,而身处时代潮流中的我们,要善于变通,吸收两种人生观中各自的“道”,处乎世内,观乎世外。
身为社会之子,我们不可能与这个世界割裂开来,我们每个人都是镜中人,演绎着各自的人生,观照着别人,却也被人观照,难以超脱一切物外。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更少不了奋身其中,“演戏”的人,正是无数人的付出与拼搏才有如今繁荣兴盛的中国,倘若没有革命党人投身于寻找社会出路的探索之中,又何谈现在?
在疫情突发之时没有医护人员的舍生忘死、不惧危险,又何谈生命,何谈人生?立于这世间,只谈“观戏”是看不出结果的。我们出乎世内,需要物质,需要社会认同,要舍得行于尘世,抚去尘埃,献一份力、发一份声,让这世间更加美好,让生活有着落,精神有依托,担起使命,去体悟生活的滋味,才能去好好地观照人生,做戏中人,为生存、为时代,也自有一份快乐。
观乎世外,是我们在置身于世间后时不时应做的事,是给肉体的一次休假,却予灵魂以洗涤。沉浸在人世中太久,不跳脱出来看一看,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人生也难以得到升华。
我认为观乎世外是看世界,观他人,更是落在对自身的反省之中,我们的一切观照,都是为了让精神高度独立,畅快逍遥,不为琐碎所扰,坚定地做自己。而在“观”中有“得”,不断审视自己,抚平灵魂的褶皱,并用之于行于世内的人生路上,才能真正去观照人生之精神,习得人生的真谛。
两种人生观的结合,应是用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时时在尘也坚定地行走,也不忘安顿自己的灵魂,看到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看到陶渊明“白日掩门扉,虚空绝尘想”的超脱世外,也看到他“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的入乎世内。在走过大段人生路后,回首过往,有自己的故事,却又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大“道”所在。
处乎世内,观乎世外,是对“灵”与“肉”的双重考验,是对人生的无限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