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带着淡淡暖意,从窗外洒在我的书桌上;微风,带着丝丝清凉,从屋外吹向翻开的书本。“哗啦啦啦……”一眨眼,风儿把书本翻了好几页,停下来,一张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照片上,躺着一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上面残留着鲜红的血迹。目光凝聚,思绪渐渐地飘远了……
小的时候,爸爸总是会在晚餐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几个大苹果,笑着递到妈妈手中。妈妈总是带着微笑,拿出小刀,认真地削着苹果。那时的我总是盯着那双灵巧的手。妈妈轻轻托着苹果,淡然一笑,手中的小刀便围着苹果上下飞舞着。轻提,右划,左刮,再提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便脱去艳丽红装,露出白白胖胖的身子,十分可爱。年幼的我,每次看妈妈这样削苹果,总觉得很稀奇,便欢呼雀跃,引来了全家人的笑声。给爷爷奶奶的苹果,定是最大最好最完整的;而爸妈的,是一个苹果分成两半,一人一半;到了姐姐和年幼的我,就只有从爸妈的手中啃一口的份了。我曾满地打滚,撒泼耍赖,装可怜,扮可爱,都没有过独享待遇。我只好在啃的时候,张大嘴,使劲啃,咬口大的,得意离开。可在一次吞了大半个苹果,噎得直翻白眼后,我再也不敢大口大口地咬苹果了。怎么办呢?眉毛一皱,计上心来。
一次,吃完晚餐,我把一个苹果偷偷地从妈妈手边拿走,藏好。第二天,趁大人们都不在的时候,我把姐姐喊过来,拿出苹果给姐姐看。姐姐一愣,小声问我:“你哪来的苹果?”我告诉了姐姐真相,拿出一把小刀,回想着妈妈削苹果的动作,削起了苹果。可是,小刀总是不听我使唤,要么深入果肉,要么在表皮划动。一不小心,小刀跟我的左手大拇指来了个亲密接触,大拇指冒出了鲜血,鲜血流到了苹果上。我吓哭了,慌忙扔掉了小刀和苹果。姐姐也吓得不轻,赶紧跑出家门,去找爸妈。爸妈回家见到这一幕,赶紧掐住还在汩汩冒血的大拇指,把我送去了医院,医生说要缝针。看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叔叔在伤口上飞针走线,我更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回到家,妈妈拿出手机,对准躺在地上的苹果,“咔嚓”拍了下来。第二天,妈妈把照片打印了出来,交给我,笑着说:“收好,长点记性!”
时光静谧,岁月轻柔。抚摸着有些发黄的照片,凝视着已不很明显的伤痕,回想着懵懂幼稚的童年,我笑了。
照片里的故事明媚了岁月,也芬芳了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