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沉的爱,是绝口不提,不去谈论,也不去抒情。
——题记
我的父亲没有散文诗,他的日记本里只有给别人干活的日期,他的手上全是老茧,他很平凡,他什么都给不了我,却又什么都给了我。
记忆里,父亲总是抿着一双薄唇,不苟言笑。
临近考试,因为成绩持续下降而感到烦躁的我与父亲吵了一架。然而我们的吵架没有冲动,没有歇斯底里。父亲仍旧沉默,只是从他握紧了又放开,放开后又握紧了的冒着青筋的手上,我看得出,他很生气,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多说一句话就有这么难吗?他的沉默让我无处撒气,我也闭了嘴,转身回房间,重重地摔上门。我躺在床上,心里不住埋怨他的沉默,他对我的漠不关心。想着想着,眼泪慢慢在眼眶涌起。哭了的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间,我听到有门打开的声音,有衣服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我的身上被盖上被子,那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瓷器。又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之后是空调调高的声音,随后门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光亮。
屋内一片漆黑,我却醒了。父亲依旧还是沉默的,可那种温柔与爱,我却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我打开手电筒爬起来,灯光扫到床头柜,上面有一杯水——我常常半夜因口渴而醒来。那杯水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用略显潦草的字迹写着“我们相信你。”简单明了,我却从那样的普通中感受到爱。
忽的想起以往与父亲相处的时光,他虽然沉默,虽然从未谈论过对孩子的爱,但行动里从来不缺乏对我的关爱。他每晚都会来为我盖被子,每晚的那一杯水从来没有缺过。我静静地躺了回去,胸腔里溢满了感动与爱。
我的父亲并不伟大,但是,我坐在他肩膀上就可以摘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