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种窘迫——冷讥热嘲
鲁镇。酒馆。
酒馆边，正是傍晚散工之景，树影飒飒，月上中天。
几声哄笑声掺着几句颓唐的解辩从店中传出。一位长衫的高大汉正在与短衣帮辩论。我拉了一位温酒的小伙计，才知是那镇口此时正噪的孔乙己。
衣衫褴褛，穷困潦倒。孔乙己的青色脸，不知何时又添了伤疤，尚未痊愈，平日里的一股文雅气，也荡然无存。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只见一位身披麻短衣的大汉正在鄙于不屑地看着青筋暴起的孔已己。“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孔乙己听了，一边争辩，一边低下头小声嘟囔。
我故作一个闻所未闻的人，我找了一个看起来文质杉杉的长衣衫客人，向他作揖并问：“在下路过人，请问这……”
“呵，是那下流至极的孔乙己，偷了何家的书！”他又小声说，“这般德性，还穿长衫……”说着，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黄酒。
孔乙己立起身，在人家的谈论声中离去。天更黑了。
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在我对面，是位大娘，在她与位熟人相谈时，我得知了许多，但未必真的。听着我不禁回想起来他的样貌：青白色的脸，皱纹间时常夹着伤痕；胡子花白，虽然穿长杉，却又脏又破……
“温一碗酒！”我在中秋后的下午，在酒馆门口听到了。掌柜见了，讥笑道：孔乙己，你又偷东西了。几人见了，找了位坐下。“你第几回了”“哎，听说他偷了丁举人家，腿给打断了！”“丁举家也偷！”
恍神间，我清醒过来。我无意识地捏住几乎坠地的《呐喊》。
假如我有一台时光机。我一定要去读一种被冷讥热嘲，却只能一意孤行，言不由衷——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