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一个奇怪的东西。有的人身上有伤疤,人们会说这是光荣的痕迹,会更加尊敬他;有的人身上有伤疤,人们会觉得,他比较丑,有意躲开他。在我的手上就有一处伤疤。
在我5岁的那个国庆节,我们去照相馆拍全家福。在拍摄前,由于相馆小圆桌的玻璃台面未固定,以致我从一侧轻轻一压,整个台面便翻了过来,我左手的食指也被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瞬间便血肉模糊了……后来经过十天的住院治疗,我的手指算是保住了,却在指甲盖下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白线。
当初,我也不懂得什么伤疤,带着我的那条白线愉快的度过了一、二年级,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直到上了三年级,我发现这条线有点显眼,令我不爽,为了去除它,便用小刀使劲刮,发现根本就是做无用功,因为它深深的印在了我的指甲里。通过悄悄对比,发现别人的指甲都是一片均匀的肉色,而我的却有一条“显眼”的白线……自那时起,我会有意的把手插在兜里、背在身后,甚至在别人面前玩手机、打电话、洗手时,我也会刻意遮挡一下,怕别人看到我手上的伤疤!
直到18年的夏天,爸爸的单位要进行一次高炮教练射击试验,我也一同前往。在靶场,我遇到了一颗带着伤疤依然挺立在“枪林弹雨中”的大树,让我对伤疤有了新看法。
到了靶场,在技术人员的各种调试下,高炮教练射击被安排在凌晨。随着“突突突……”一串巨响穿透整个靶场,一百发炮弹就这样在两三秒内射了出去,弹壳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我正想赞叹高炮射速之快时,高炮上方随着烟雾飘落的一些碎片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玩意儿?”我嘀咕道,慢慢的向高炮走去。一路上,遍地都是断掉的树枝和破碎的树叶,我抬头一看,才发现高炮旁有一棵苍天大树。我仔细一看,发现这棵大树也有一个伤疤——在离地面两米左右的主干部位有几个地方已经严重缺失,形成了一个一个的洞(一看便知是某次高炮炸膛所造成的伤疤)。洞周围的树皮外翻着,显得有点丑陋和突兀,但整棵树却长得枝繁叶茂,笔直挺立,似乎在为做实验的人们遮风挡雨并体验着每一次实验的成功与否,并没受自身伤疤的影响。
我靠近树,伸出带有伤疤的手指摸了摸树干上那些由于“受伤”留下的伤疤,似乎一切都很自然。树上的这些伤疤已经不再代表着丑陋,只是过去岁月的痕迹而已。
大树这种面对伤疤“顺其自然,无需隐藏”的心态不正是我所缺失的吗?伸出手来,那条白线将不再是我的“伤疤”。无需隐藏,展现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