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的原因,我大概已经有三个月没剪头发了,所以,是时候理头发了。
一个周日的晚上,妈妈从柜子里翻出她那把二百来块的理发器,跑到我面前,对我说:“你们余老师说,明天直播升旗,要拍照片传到钉钉上。你看你这头发,乱得不像样子,简直是鸡窝头中的鸡窝头!来吧来吧,赶紧的,让我给你理发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兴奋,那眼神,简直就是在看做实验用的小白鼠!
我心中一紧,警惕地看着妈妈:“让老爸来剪呗,他出差下周就回来了。”
老妈皱着眉头说:“余老师说,今天头发长的必须要理发,不能等了。”
好吧,老爸不在家,我又不会剪,只能让老妈操刀了。无奈啊,还有什么办法!
我被老妈按在凳子上,她打开了理发器。我听着理发器的嗡嗡声,忍不住地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转过头对老妈说道:“我跟你讲,你千万千万不要手抖啊,理发的时候看清楚到底是哪里长,再下手,别乱来,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断在你手上了……”
话还没说完,老妈便一脸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讲话,不然待会你一抖,我一抖,你就只能剃光头啦!”我还想再说两句,可是老妈不由分说把我的头一扭,对着正前方,开始理发。
她先从后面开始理。左手的梳子把长长的头发推起,让头发从梳子的间隙中露出来,右手再手起刀落地顺着梳子往下一推。别看她先前手法似乎非常专业,其实……好家伙,那感觉,真是疼啊!她一层一层地往头顶上推,我就感觉头皮一层一层地疼。“喂喂喂!你推那么快干什么!”我喊道,“真的很疼,那个理发器又不是很好,刀刃颤动的频率没你想象的那么快,你这一推,我就有一堆头发是被你硬扯下来的,你知道吗?”
她道了歉,开始小心翼翼地推。些许发丝,慢慢地从耳边落下,从鼻子上落下,痒痒的。一切是那么的顺利,那么的……我正想感叹,突然老妈手中的动作一停,良久没有再理,我正纳闷,刚想转过头去问问是什么情况,结果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随着喷嚏声,我看见有一撮头发落了下来,是那么地慢,在风中飘呀飘……
我感觉头顶上有一块地方凉飕飕的。我抬手抚摸了一下那块的头皮,嗯,没有阻力,光滑,真舒服啊……嗯?等等,光滑?我大惊,连忙两只手使劲扒拉了几下头发,触感传给我的信息是:在头上左侧,有一块没有头发的头皮,直径大约一厘米……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眼中一片凄凉与悲哀。妈妈也看着我,眼中一片惊讶与歉意。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跑到洗手台照镜子,发现头发它变了:它变得坑坑洼洼,变得这里凹下去一点,那里凸出来一点,还有一块很刺眼的“无人区”。
顿时,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