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紧紧地拥着小岛,似乎是想要掩盖它的孤独,风携着海浪扑向悬崖,悬崖上站着岛的守护者、和他的守护者。
守护者在悬崖上有一座小房子,破旧的用沙土筑起的小房子。岛的守护者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种不起花草了,老得连去悬崖边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守护者也已经很老很老了——但它依旧每天踏出小房子,替老人看守种粮食的土地——那是一只金色毛发的狗。悬崖边和老人的家只间隔了一片小树林,那是老人十年前种的。
他们在计划一场旅行。老人,摸摸狗的脑袋,艰难地领着狗踏出小房子。他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道:“我们去看海吧。”老人带上三天的粮食,迈上他人生的最后一趟旅行。狗在前面领着他,他在后面沉重地走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这片土地告别。他轻轻地抚摸他走过的每一棵树,轻柔得仿佛是空气包裹着它们。狗慢慢地在前面替他带路,不回头看他,仿佛是一场庄重的仪式。他们用了三天,走过长度不过三公里的树林,来到了悬崖边,看到了大海老人笑了起来,笑到坐在了地上,老人静静地抚摸着狗已经不再是金色的毛发,说:“你该有一个名字,叫海。”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笑得欢乐,仿佛他依旧是那个少年。“海,他温柔地说道,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月亮,“海,我太老啦。我老得,快要死了。你也快啦。”他摸摸海的头,和摸他的树一样轻柔。
他慢慢地站起来,笑得快乐,笑得好像他是风,落进了海里。
狗站在悬崖上,大海奏起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