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是较为冷的。风凛冽而刺骨,吹得人们睁不开眼睛。风如狼嚎一般,在冰天雪地中吼叫,凶猛地朝人们的窗户和门发起进攻。它几乎无孔不入,哪怕你穿了厚重的棉衣,只要离开了房子的保护,便会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个透心凉。
太阳的脾气在这时就有些随性了。高兴的时候,就懒散地散出一些暖光,给冻得手脚发僵的人们捎带来些许温暖;不高兴的时候,就阴沉着一张脸,不时取几片厚重的云挡住脸,吝啬地不愿释放一点点暖意。
云是浅淡的。它这时变得不那么起眼了,像是一块大幕布,笼罩住了整片天空,白中夹杂着些浅灰,平白多出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好像那写也写不完的作业,沉沉地压在了人们的心头。
树此时已经干枯了。枝丫枯瘦而弯曲,整棵树都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好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正佝偻着腰勉强站立着。几片枯皱的树叶,艰难地连着在树上,好像是用胶粘上去的,风一吹就会掉入泥土,化作明年这棵树的养料。树叶又黄又皱,早已失去了春夏勃勃的生机。
地上偶尔有几丛稀疏的黄草。他们的表面极其干涩,光泽暗哑,整日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像是个对生活丧失了信心的人,对未来毫无期待。
一切水面,在这个季节,都遵守着这个季节的规矩——凝结成冰。冰是透明的,隐隐还能看到几块水底的石头。冰里有时会夹着小树枝、树叶等偶尔还有一两只小虫子,被囚于这剔透的冰的牢笼。
这几年冬天,北京的雪并不太多,偶尔会有零散的雪花自空中打着旋儿,跳着舞蹈飘落,有点飘在树枝上,有点落在屋檐上,还有的撒在大地上。他们掩盖了一切污秽,只留下一片纯洁美好的白。故宫的琉璃瓦上,这时积了一层薄雪,衬着天上飞下的雪花,空灵而缥缈,如人间仙境。故宫平日里历史沉淀下的厚重固然庄严,可这清冷的雪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街上的行人大多都低着头,行色匆匆。一阵寒风吹来,他们不自主地拉紧身上的棉袄,把自己裹成了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圆球,艰难地顶着着寒风前进,只想快点走回各自的温暖小家。
这就是冬天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