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的叫故乡,回不去的那才叫故乡。——题记
在我出生时,我就与故乡这黄土结了缘。故乡的样子,我至今还朦胧地记着。
我出生在农村,家里有几亩薄田,这便是我儿时撒欢儿的天堂。看着牧羊人赶羊而去,土路上遍布的羊蹄和黑色的羊粪,然后大喊一声冲过去,受惊的羊儿四散逃去,牧羊人拼命地挥着鞭带着狗,好一会儿才把羊重新赶回到一起,我便为这成功的恶作剧而哈哈大笑。当然,晚上回家免不了奶奶的一顿打。
家中有几棵大杨树,若是没被砍,现已有五十多岁的高龄了。那树十分高大,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手拉手围着树,可谓是“合抱之木”。若是闲来无事,则脱下鞋,在脚心上抹一点唾沫,便很快能爬到离树冠不远处。这时,树下定会传来奶奶不安的声音:“娃儿,快下来,树上危险。”直到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起来:“你个死猴子,看我上去不收拾你!”于是,我这才依依不舍地下来……
后来,我不得不到城里读书。临走时,我含泪发誓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可谁知,这一走,便是几年。
再后来,我的家乡遇到了叫什么“棚改户”,而户口本上又有我父母的名字。于是我们回到了家乡的村委会去协定分配房子的问题。
到了家乡,我才发现那故乡早已面目全非了:家中的大杨树早已被砍掉,只空余着树桩。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房间,房间中是新式的厨房,而不是一堆柴火。看来,我与奶奶一起添柴,听火苗中木柴爆开的清脆声音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
我行走在田间,企图用记忆找回故乡的感觉。当我摸索到自家田地时,发现苹果树已被砍了,树根也被挖了出来,只剩下一个个坑证明这里曾有棵树。再往东走,本以为另一片地还在。谁知却只见一扇铁门,上面写着“××村花卉中心”。
在路上,我碰到了之前的牧羊人。我问:“叔,羊呢?”“羊啊,早卖掉了……”
故乡啊,终是只存在于时间中而不是空间中了。空间中的故乡,早已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