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样东西吧,它藏匿在深处,你看不见摸不着,它在平常中渗透,亦或是在争执中涌现。
春寒斜峭,我仍记那一场争执。
不知怎得,这几日居家学习的我总是无精打采,终日郁闷,视线所及的一切,仿佛都是单调的灰。不经意间细数,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慰问了。
“我先去睡一觉。”
不带一丝情感,我冰冷的话语,就这么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扎入了他们的心底。
酣然入梦,半日光阴悄然逝去。
醒来已是夜晚,无星无月,十分静谧。我睡眼蒙眬来到饭桌前,看到父母如铁石般绷着的脸。
我默不作声,低头吃饭,不夹一道菜,不说一句话。
“你这几天怎么了?”父亲严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我也不回答,就这么吃着白饭。
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我,让我感到面上一阵焦灼的刺痛,如同火烤般的刺痛。
“你到底怎么了?”父亲的声调有提上三分,我用余光瞟见了那尖锐而严厉的目光。
“没怎么。”我只是淡淡的回答,不带分毫的波动。
“哐”的一声,父亲将筷子用力扔在桌子上,随即,我便看到筷子碎成了两半。
我心中“噔”地一响,但还是故作平静,想伪装得像毫无波澜的潭面,等待……等待着什么?
其实,我很惶急,但还是一声不吭,吃着白饭。
“别吃了!”
“你们烦不烦!”
我终是赫然站起,对上父亲那双瞪大了的双眼,眼中燃烧着怒火,锐利,还有……我那时未注意到的不安与忐忑。
我转身就向房间里走去,却被父亲长满茧子的大手捉住,我被迫转身,噙着泪水,再次印上那个让我感到烦躁的目光——我焦急,愤怒,不安,却仍在故作平静,我是在期盼!……久违的什么呢?
“让我回房间!”那时,我仿佛失去了全部理智,挣脱他的双手,却再也没有走开的勇气。
反而是他丢下一口未动的饭菜,转身离开。
半夜,母亲进了我的房间,抱着我哭起来,明明是我的任性,我对他们的不理解,却是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等待与期盼,父亲未说完的话,在一瞬之间都有了答案,这场争执,作为了最好的媒介,他们在害怕失去,而我在渴望得到,但这样东西永远存在,因为它——叫做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