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军训,便是汗满襟的“血泪史”。
天公总是那般不如意,烈阳四射,每个人心中吐不得千万种不快,只得佯装这般坚强。固执地站着,晕乎乎地努力保持一成不变的军姿,僵着身板,面对前方一个个严肃的面孔。
教官初来,便如以往般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同时意识到,这又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不准笑!”一声嘶吼,伴随着怒目,却更令人想发笑,而那笑声我只得硬生生吞下。也许军人的道理,便是只能教官笑,而军人,则抖动脸庞的机会都没有。
一句句枯燥乏味的训话,却又是不得违抗的指令。站有军姿,行有军姿,坐也必然要有军姿:背挺得笔直,盘腿而坐,兴许是压到了血管,整条腿变得酸酸麻麻,却又得岿然不动,坐如泰山。向左转,向右转,各双七彩的鞋将草地磨得“沙沙”作响。磨砺草的韧性,磨砺人的耐力。那高高站在桌上的总教官,随机地逗笑我们,无奈只能苦笑。得到坐下的指令,飞速“降落”、“着陆”,对于酸痛的身体来说,多坐一分是一分。猛然,来自大地的温热卷席全身。随意把玩地上的小草,不知它是历练引发的枯竭,还是如何,它已丧失了原有的娇嫩与生机,化成死迹。我垂着头,汗珠的滑过,带了丝酥痒的感觉,午后的太阳这般猛烈,只得强撑笑颜。天上烤,地下烧,大有了烧烤培根的味道,好好“享受”!
站在烈阳下,看似几分钟,胜似几世代。教官不以为然,侃侃道:“那时我们都站一整天。”我闭着眼,任汗水径自流淌,还未流到底,却被蒸发得不知去向。一阵冷风习来。酷爽包裹全身时,也犹然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从心底散发的无力感,瞬时有了种瘫软在地的感觉,也从此得知“人间蒸发”这词从何而来。
一组组长绳,人群在其间飞跃,闪烁。长绳后是长龙般的队伍,恍惚间,忆起小学时代,男女互戏绳间,连贯,不留空隙。八人同绳,便是基本期末时的戏耍,存在记忆深处。毕竟是对孩童的训练,或许是不愿如此“过分”吧!虽小憩了一番,还是累成了一滩泥。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天下午的游戏,与其说是游戏,还不如说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感悟人心。两个“领导者”,好似有意安排,一男一女堪比父母。这是游戏,但人生如戏,残酷的游戏。细小的出错,若不及时承担,就会加倍惩罚,却不是惩罚自己,而是那替我们负责一切的领导者。而领导者的承担正是这个残酷游戏的意义与价值,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之前同学的不以为然化为潸然泪下。至于我似乎体会过这种感受,以前由于迟到而使组长受罚,那时引起所有迟到的人一种心情——自责。后来,全场肃静,除了抹泪的,在无人敢移动一毫,这一毫是致命的,立着直至全身僵硬,直至毫无知觉……。这种意义与价值在于无私付出,不求回报。
军训,虽很苦很累,却被命定为人生必经之路,是一种体验的机会。锻炼人身体质、素质,却也时不时告诫我们为人的道路。正如同学所说,是人生的一种升华。这军训正如人生之路,布满艰辛苦难,却也不知最终要寻找什么,但我相信只要付出必有收获。且不说所得的是什么,因为你在路上就已收集了艰辛和永不铭灭的心酸记忆与努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