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叶片，留下斑驳破碎的影子，昔日树下喧闹的场景已不在，只留下淡淡忧伤的回忆。
老树多大不知道，反正自我有记忆起，他就站在村口，看着人来人往，送上一丝清凉。他又是那么的高大。小时候常牵着爷爷的大手，走过两旁是矮矮砖房的小路，来到村口。村口老树下已经聚了一些人，老树任劳任怨的把树荫洒下，把清风送来。有些胆大的孩子试图向上爬，却也找不到落脚的树杈，因为它太笔直，他坦荡荡地站那，不弯腰也不屈服。好胜心强的孩子自然也不肯认输，拉上三朋五友，欲“叠罗汉”来征服老树。刚叠上一层就被细心的大人发现了，连忙呵斥了这群胆大包天的顽童。是啊，老树足有几个小孩那么高，况且小孩力气小，没跌下来就算好的了。几个孩子暗自约定：等长大了，一定要再回老树底下，爬到最高处。
转眼间快十年了，有谁还记得那个孩子气的约定呢？即使记得，也只能当做玩笑来博君一笑吧。
一年级的时候，去城里上了小学，随着卡车启动发出的咆哮，村子越来越小，直至只能看到老树，老树也不再高大，但依旧挺拔。我从后车窗向老树挥手，随即，老树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后来？再到后来，在城里扎下了根，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能回去，回去见一见亲人，老树以及老树下的人。
不知何时，老树下的人少了；又不知何时，村里有人头一个“吃螃蟹”装上了空调，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在房中享受空调与电视，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在老树下享受谈笑风生与微乎及微的清风。卡车驶出村子的次数多了，驶回来的次数或许有，但我没见过。
最近的一次见到老树倒也是在前不久，老树的叶子已经枯黄，好似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全部掉光，满地的树叶踩上去有嘎吱的声音。抚上老树的树干，向上望去，他依旧是那么挺拔，他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从欢声笑语到无人问津，他一直在。
老树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它只有那么多，但它也奉献了那么多。他就静静地站那儿，注视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没有恳请过谁来树底下坐坐。不知道老树还能站多久，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倒下，但我始终坚信他的枝干会是直的，一同往常一样。
临别前，向老树挥了挥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