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交织的清响,最美的画卷。——题记
窗子“吱扭吱扭”地叫,拖地绵长。清风徐来,夹雾,帘翻飞。“呼啦啦”,节奏恰到好处。
一缕朝阳终于挤了进来,跃上斜靠桌边的画板,漫上纸边,滑向指尖。不同的是,洁白的画纸反射着肉眼难以捕捉的微黄的光,无名指却在连夜的习练中染上一层厚厚的石墨。
第二百四十一张,坐姿速写,预计四十分钟完成。
默念。忽略心底扫过的那一丝与淡定无关的预感。
日光透过轻曳的纱帘,似海波,案上起落。铅笔在纸上走着迷宫,毫无章法可言。两千四百秒骤然飞过,不出意外地,未完成。晨曦淌过画板,愈烈。新叶刚抽,投影“浪”中,“沙沙”轻摇,像极了翕忽游鱼。
无法凝神,无心习画。立直了稍钝的铅笔,变换角度,笔影忽长忽短,与“鱼”相戏。不觉间,日光渐被窗的上沿遮住。
“退潮”了。
重提笔。风打窗,却听得浪拍岸。
算是听懂了罢?清晨到正午,“潮起”到“潮落”。
叹灵感有无,全然由不得自己。观世事有衡,何必一意硬闯?
几小时后,午后温和的泛黄的光又从另一个方向滑了进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好似少了些什么。
可是那份刚毅?噢,是那几滴跳脱。这片光晕中的枝条顺从地摆着,与柔和的黄光漫成一片,似垂暮;而朝阳中的枝叶,却似无畏的少年,于迷茫中奏响青春激昂的音调,勇敢地去寻找前路的光,喻新生。
细细回味上午那五彩明艳的音调,它的多元带着向上的灵气,似分散似凝聚,似含蓄似直白,看似无甚章法,却在冷静中,积蓄着力量,筹划着未来。
听懂了。
夕阳最后瞟了一眼那个提着笔、捧着坚定的梦想的画者,心满意足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