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人们感觉燥热,而“嗡嗡”的叫声令人们愈加烦躁。而这声音虽然吵闹,但这是歌颂生命,庆祝新生的悲壮之曲。
六月中旬,母蝉爬到了一棵树上,咬出一个小洞,排一个卵进去;向上爬,再排一个,如此往复几十次,它似乎倦了,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惨淡的月光飘落,它停下,掉落,毫无生气的眸中独留一丝不舍和慈爱。
我出生了,从妈妈留下的卵里。黑暗潮湿的树干里没有一点声息。我爬出卵壳,默默咬着树心,我知道,这里只能靠我自已。
我长大了,从树干爬出去,前后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爬,经过半小时的努力,我爬了出去。
外面是多么美丽,有嫩绿的草,粉红的花,湛蓝的天,雪白的云。我惊呆了,想要饱览风光,后面的兄弟不耐烦地挤着我,我只好往下爬,临了还要不舍地瞥一眼花草。
爬到地上,我用前肢挖洞,那生硬的土,干燥的沙子,坚硬的碎石将我磨的生疼,但我咬紧牙。我挖成了,盖住洞口,与世隔绝。
四年后的一天,我醒了。
整整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眼中已是土和更多土,但我的使命没有完成,我还要进行最后的蜕变。
我爬到树上,外壳开始裂开,我挣扎着,像一名运动员一样吊着身子,离开硬壳。披上了新的淡黄外衣,看到一对翅膀在身后张开,我几乎要流下泪来,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四年来生活的黑暗,此刻那一瞬的高兴,全部挥毫在歌声里,虽然有点吵,但它是生命的旋律,是对命运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