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真难写!说起作文,就是我的心头病,小学的作文几乎没有一次顺利过关。进入初中,似乎也没有长进,“流水账”估计就是我的“专属文风”了。
一星期的紧张学习终于结束,好不容易到周五了,放学回家的路上与同学说说笑笑,笑声洒满一路。可一到了家,笑声便戛然而止。我那唠叨的爸爸就又开始日常发言:“你的课外书天天都在看吗?”我勉强回答:“嗯!——看!看完了!”“哦,那今天写一篇作文,看看效果。”我一听见“作文”二字,就仿佛被一个恶魔缠着不放:喉咙干涩说不出话,双腿发软四肢无力,脑子也不清醒,此时只想瘫倒在地。可是在爸爸面前,我不敢说“不”,只好有气无力地点了一下头,进入书房,书包往地板上一放,整个人瘫坐在板凳上。
“唉!作文!作文!又是作文!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写作文啊!”我在心里埋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每到周末爸爸总是要额外给我布置作文,他坚信我们语文老师那句“只有写才能写”的“至理名言”。可是我呢,浑然不在状态,双眼迷离,目光呆滞,渐渐地把头靠在椅子上想偷个懒。“你快点写作业啊!还要写一篇作文呢!”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催促声,我吓得立即坐端正了。
不情愿地拿出作业,“唰唰”笔在本子上飞速地游动,作业写完了,一看表才七点钟,真后悔写那么快,剩下的漫长时间都要和作文拼个你死我活了,真痛苦!
“对哦!我可以拖时间,拖到个九点,爸爸还能奈我何?没错就这么干!”我的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太机智了!于是,我干脆趴在桌子上,听着手腕上手表的指针一秒一秒走动时发出的“滴哒”声:“钟啊!你倒是走快一点啊!快到九点吧!我不要写作文啊!”我不停地给手表下咒语。
正在我口中念念有词时,一个高大而又严肃的男人推门而入——爸爸!“还不快点写作文!你就拖吧!不写完!不许睡觉!听见没!”他厉声叫道。我缓缓地抬起头,这时的头已如千斤重,又好似地心引力过于强大,根本不想抬。他只是出于警告,又离开了,我也没放在心上,便继续发呆。一分钟两分钟……大概过十分钟还是半个世纪,爸爸又闪进来了:“好啊!半个小时连个题目也没写!你给我等着啊!”狮子要发威了,我有些害怕了,顺手拿起笔,硬着头皮也要“开工”了。十分钟后,“好了!写完了!”我一声欢呼引得那个身影又出现了,拿起作文才看了第一段就给撕了:“写得什么啊!你如果是读者,你看得懂你写的是什么吗?一句话都写不清楚!全是流水账!重写!”扔下这颗炸弹,他转身就走了,我强忍着不流泪,捡起地上的本子,犹如捧着一颗炸弹一般,内心不是滋味。
没办法,只能再来。这一次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又是半个世纪吧,我再次把作文拿给了爸爸,但心不知怎的,似乎空气中只有这心脏飞速跳动的声音。“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一点,但照旧要重写!还是流水账,应付了事!”我再一次拿着那个已经被撕了两次的作文本,走进书房,我忍不住,一滴泪水滴了下来后,不争气的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涌了出来:“为什么!作文!作文!作文真难写!我真的不会写!呜!呜!呜!”我捂住嘴巴,尽量不哭出声来,免得再一次被丢到炸弹。
“滴答滴答——”我忘了继续给手表下咒语,可是这时它倒跑得挺快的,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半了,我终于写到这里了,字数差不多了,可以拿去给爸爸看了。爸爸正在打电话,我悄悄放在他面前,赶紧溜走。
都九点半了,他应该不会再让我重写了,即使要重写,明天再说吧!我已经疲惫不堪了,脑细胞早已死光光了。我迅速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蒙住被子,忍不住又一次痛哭起来,心里还对作文充满痛恨。在痛哭中,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