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门前有一棵大树，枝叶茂密，树干得三人合围才能抱得住。动物们喜欢这里。我也对这棵古老又略显深沉的树印象深刻，情有独钟。
有一次乘车回老家，汽车停在大树旁，轰鸣声刚停下来，树上便传来了好听的鸟鸣声。“啾——”清脆婉转，像钢琴家弹曲子时的颤音，余音悠长。关关雎鸠的旋律似乎又在耳旁响起。仰头看，一只灰色的小雀昂头高声鸣唱：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小鸟没有回答我，而是略显矜持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唱歌。
我便暂且叫它小灰。
待在老家的三天里，只要一起床，就能听到这特别的鸟鸣。要离开了，我特意在地上撒下一些秕谷，留给小灰。
学业繁重，在离别家乡两年后，我再次踏上归途。又见到了小灰，她已成为四只小鸟的母亲。鸟巢里，同样的鸟鸣，同样的颜色。雏鸟们羽翼成熟，蓄势待发。它们的母亲仍然是用那如流水一般的鸟鸣鼓励孩子们飞翔。终于，一只略大一点的小鸟拍拍翅膀，努力地飞了起来。母亲的叫声一下子变得高昂，仿佛在表扬自己的孩子。“啾——”小鸟更高兴啦，发出悠扬的叫声回应母亲。我悄悄离开这里，带走了这串幸福的鸣声。
过了两年，我再次回家。
鸟巢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居然保留了下来。但昔日流水般的的鸟鸣声早已不在，只剩下诸如麻雀一类的叽叽喳喳的枯燥叫声，我不禁有些怅然。
其实，人就像这漂泊的鸟儿，很少回乡。乡情，是人们永远无法割舍的情感。离开家乡不知多久，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鸣声，好像在告诉我：常回家看看，将老家熟悉的鸟鸣带入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