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悠十载,灯火阑珊彻夜,头枕青花,看落灯下人细裁剪夜,伛偻身子,照响无寂。潺潺流水细剪桥木,我想,母爱是蓝色的。
纷雪皑皑,木桥覆雪。叫人惊叹青水不结冰。想是岸边有一株小树丝未枯落,青水也念着它的春天。光秃的枝干纵横交错,斜着雪,坦露在阳光下。鳞次栉比的
瓦砖腾着雪。客家人在屋内喝着茶,雾气缠绕的茶茶香四溢。温热的茶水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叫人温暖,叫人眷恋。
我生了场病,冬天太过寒冷了连树枝都经不起寒风的摇曳。所幸也是一两天的事情,我彼着外衣到了那村子和母亲去商店买东西。那是间很陈旧的老屋子了,柜台上摆满了许多糖,柜子上有许多饮料和洒水,还有零食。那里实在没有什么令我高兴的玩具之类的,妈妈就买了点给客人的小酒,顺带着给我买了一瓶牛奶。
姑姑的女儿来家里玩,我算是大病新愈,于是妈妈就叫我回房间里休息。到了半夜,我又有点发烧,就把妈妈从睡梦中唤醒。听闻那河边的小树经不起寒夜的摧残,嫩绿稀落在河上,随之不见。夜深人静时,外面只有寒风呼啸,妈妈打开灯,回到柴房里烧水抚摸了我的额头。脑子糊涂地打转妈妈就坐在庄边,抱着我哄我入睡。“你就睡一会儿等会儿起来喝药。”“老妈我头疼。”“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等会起来喝药就不痛了。”妈妈在我耳边轻声念息,就像那小树垂在,枝叶枯落,但青水为它藏了起来。
也许,明天,或是下个冬天。青水还会守护着小树丛,而屋里还是茶香四溢。茶水里那淡淡的颜色,便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