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蓝天真少见,我今天起得早,经过上学路上的那个早市也就不那么匆忙,更有时间观察观察这绵延八百米的烟火气。
“瓜子儿、瓜子儿、新炒的大瓜子!”我寻找这吆喝的来源。顺着香味,我停在一位老奶奶的摊位前。老奶奶身穿棕色棉袄,虽简朴却不臃肿,一双冻得通红的粗糙的手,正熟练地称着瓜子。她的摊位不大,摆满了各种炒货,C位当属十几袋子瓜子。
“咦?这每个袋子里的瓜子长得都不太一样啊,价格也不一样!”我不解地问老奶奶。“呵呵,是啊,小伙子,我这瓜子口味可多了,有原味的、五香的、还有奶油味的呢。”老奶奶很热心地回答,“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我就喜欢吃原味儿的,最有瓜子味!”她一边吆喝一边跟身后的老人说:“老伴儿,你冷不冷?这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呢,今年这天可比去年还冷啊!”
这时,我这才看见她身后还有一位老爷爷,正坐在小木凳子上,身上的蓝黑色棉袄略显陈旧但透出朴实,干净,整洁。老爷爷用一把大铲子不停地翻炒面前大锅里的瓜子,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力量掌控得恰到好处,既能快速翻炒瓜子,又不把瓜子溅到外面。看着这娴熟的动作,我不禁想到第一次做咖喱牛肉饭时,把几块肉扬出锅的场景。
“老爷子,下条街那家卖瓜子的都用机器炒,你这又累又没有人家炒得快啊!”一位阿姨抓起一把瓜子边吃边问。
“你可不知道啊,我这手艺可是祖传的呦!”老爷爷动作从容,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
“这手工炒的瓜子儿可比机器炒的好吃多了!”一位老爷爷加入了谈话,“这老两口自打有这个早市就在这炒瓜子,我吃他们家瓜子十几年了。正宗的东北炒瓜子,货真价实。”他一说话,就露出两颗中间深陷的门牙。
“小伙子,我家这炒瓜子虽说不是什么老字号,但是保证你吃一次还想吃第二次。”“对,保准你吃成老顾客!哈哈哈!”老爷爷老奶奶的笑声如此爽朗。
机器加工比纯手工制作效率高、省时省力,固然是好,但是传统手工有机器无法替代的优点,更天然、更环保、味道也更纯正。而这些手艺人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和执着以及他们身上的工匠精神更值得我们继承和发扬。
从此,我家每周都会买一袋老爷爷的传统炒瓜子。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份传承,以及皱纹渐次展开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