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波涛汹涌,不是潺潺溪流,只是那一瞬间触动我的心灵,如轻盈的羽毛缓缓地扫过,又如沉甸的石子打破心底的涟漪。
那是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我在奶奶家附近的小巷子里遇见了你。那时的你,浑身灰溜溜的,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你看到我后,眼睛中满是恐慌与悲伤。我不知道你是在经历了什么后如此狼狈,你的一切都让我心生怜悯。我从包中拿出一根火腿肠,你盯着它看了许久,却没有咬下去。我的手晃了晃,你像是再也抵不住寒冷与饥饿的侵袭,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咬了下去。一根火腿肠下肚,你好像不那么惧怕了。
我蹲下身,轻抚着你头顶的毛发,对你说:“小猫,你走吧,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你像是听懂了我的话,转身离去。
后面几天,我曾拿着零食刻意地走过那条巷子。却没有再见到你的身影,我不免得担心你。
再见你时又是几天后,你没有了初见时的活泼,已奄奄一息。我看着你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不禁心酸。我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但我想保护你。我帮你清洗干净身上的污秽,放在纸箱里,藏了起来。
傍晚,挂在天上的太阳带着余晖缓缓下降,周围原本躺在天上白色的云已映成了红色。我走到藏着你的地方,却看见一群孩子那样残忍的对待你。他们看见有人过来,或许出于心虚跑掉了。我过去看你,你似乎快死了。我看到了你的挣扎,你似乎还想站起来,告诉我你没事。可你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又瘫倒在地上。这次你并没有挣扎,只是给了我一个眼神,那是一个充满愤怒和绝望的眼神。这眼神仿佛在控诉着你心底的遗憾和人类的残忍。那一瞬间,我的心灵是颤动的,是震撼的。我不敢想象这是需要多少怨念与不甘而凝聚成的眼神。那一瞬间,我顿时领会到了生命的脆弱,生命的可贵。
你离开了人世间,可你的眼睛没有闭上。此后,你的身体埋入黄土,可你的那个眼神却永远定格在这时空之中,也定格在我心中。再见!小猫。
没有轰轰烈烈,也不是来日方长。只是那一瞬间,你的一个眼神触动了我的心灵,久久难以忘怀!